“我听瞎子说,公子是个大善人呢。”素素一边说话,一边清算银子,一点都不影响效力。
“公子……水凉了吗?”素素头也不抬地问。
像密密麻麻的飞刀?
“会动?”他第一次发明,鬼气暖光会动,跟着他的手动。
素素“啊”的一声尖叫,接着又嘻笑着撩水往步安脸上泼。
“素素不脏的,不信公子你搓搓看。”她说着把藕节似的小臂递了过来。
银子满是碎银,哪怕一个小元宝都没有,但全凑在一堆,视觉结果还是很震惊的。
“哪个家?”步安随口问。
“你觉得你就不脏啦?一会儿换我搓你。”
“不凉,恰好。”步安拿了块布巾就着热水在身上狠狠地搓,没多久就把本身搓得红彤彤的。
素素大抵也听出了里头的偶合,嘻嘻一笑,闷头清算银子,没多久,她全数称完,分量再和铜钱一合计,同账目上的五百五十七两稍有出入,但也差得未几。
“公子一下子有了好多银子。”她笑着笑着又扁起嘴来:“不过也不满是公子的,要分给花羽士,分给洛女人……还要交下个月的鬼引例钱呢。”
这就是鬼气的感化吗?
看着她那双小手一块块、一枚枚地把形状类似的碎银子攒成一撮,行动和顺神情投入,步安也看得爽心好看,仿佛这些碎银子都在她部下被付与了魔力似的。
……
素素拿了干布巾搓啊搓,搓出好多泥垢。
这是除了蒙头蹭鬼以外,摆在他面前的,另一个急需处理的题目。
步安半开打趣地骂了声“小财迷”,就让她从速把银钱都藏好,过来给公子搓背。
深夜,越州鬼捕七司院子深处的主屋里。
……
清算完浴桶,素素爬上了她的小床,步安却不急着睡。
鬼气耗尽,琴音戛但是止,步安看着垂垂淡去的暖光,无聊地放下琵琶琴,伸手去挑逗它,像搅动净水中的染料似的,把它搅得活动起来。
“公子你好脏……”
对这些题目,步安没有答案,可他模糊发觉到,本身的体例错了,鬼气分歧适拿来修习乐艺,差遣它的体例应当更直接,比乐艺直接很多。
假定本身一拳就能把余唤忠轰成渣,又何必费经心机地去离经叛道,博一个狂人名头呢?说到底,对于步安来讲,修行才是排在第一顺位的,其他都是不得已的权宜之计。
“你听他瞎扯!”步安脱口而出,又感觉骂瞎子瞎扯仿佛不如何刻薄。
步安微微一愣,心说你这小丫头如何这么怀旧,那间破屋子才不过住了一早晨,就念念不忘了。可不晓得为甚么,素素这么一说,他仿佛也有些震惊。大抵那是这个天下上,第一方属于本身的六合吧。
“公子……我有点想家了。”素素对着墙角坐着,声音很轻,就像她那晚给步安送野果被当场逮住时一样。
灵气是魄,能随乐曲而动,鬼气是魂,莫非就不可吗?那鬼气到底有甚么服从?
但素素仿佛不这么想,不晓得她是赋性如此,还是被步安一步步培养的,她看上去已经是活脱脱的一个小守财奴。
“别太重啊!”他晓得这小丫头力量大得夸大,怕被她搓掉一层皮,叮咛一声,才身子往前探,把后背露给了素素。
夜深人静的七司院子里,步安抱着琵琶琴坐着。
几近是下认识地,他一甩手,即将消逝的暖光猛地窜了出去,划过一棵槐树低垂下来的枝头。
但是这段时候以来,他试过各种气势的乐曲片段,也尝试带着激烈的情感去弹奏,不管如何做,从指尖沁出的暖光,都没有较着的窜改。
两人闹了一阵,步安估摸着时候不早,让素素躲到房间角落去不要偷看,才从浴桶里站了出来,擦干身材,三下五除二地换了裤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