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安不住点头,又问:“那你又善于甚么?”
那黄花忽上忽下,好几次都差一点被素素抓住,可常常都在她堪堪碰到时,腾的一下又飞远。
素素嘻嘻一笑道:“带劲!”仿佛转念就已经把方才的离愁别绪忘得一干二净。
步安见到刚才的异象,对这圆头圆脑的家伙,有些刮目相看。正要夸上几句,却见素素仍旧颠来跑去,追着一朵飞舞的小黄花,神情当真又投入。
中午坐在路边歇息时,步安问起祝师兄为甚么只背着弓,却不带着箭囊。宋青抢道:“修齐师兄习的是射艺,以灵力为箭。”
方菲儿朝着楼心悦道:“师姐!我们都给步师弟献过丑,就剩你了。”
从天姥山到越州城,骑马只需求小半天,但是步安和宋青都没有马,乃至连头驴子都买不起。因而祝修齐、楼心悦和方菲儿三人也就陪着他们步行。一行六人在儒岱镇上买了些干粮就上了路。
两人都身无长物,空动手就去找宋青汇合,遵循商定解缆去越州城捉鬼。
祝修齐把长弓重新背了归去,浅笑道:“跟师尊比起来还差得远呢。”他看上去一脸诚心,明显是对屠瑶崇拜到了顶点。步安想起屠瑶稍一哈腰就能把一池湖水都倾倒过来,也感觉他这话没有半点子虚。
步安朝着他长弓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十米外的杂树林中,缓缓倒下一棵树来,他看得心驰神驰,喃喃道:“祝师兄好本领……”
“步师弟!”祝修齐朗声喊道,“师兄也来为你演出一手!”说着便萧洒至极地从背上抽太长弓,身姿转过半圈,单膝半跪,挽弓如同满月,然后“砰”的一声松开弓弦。
方菲儿和宋青都大喊绝望,祝修齐却劝道:“此次去越州城捉鬼,总能看到心悦的绝技,不需急在一时。”
宋青神奥秘秘地答道:“我习的却更高深。”
关于素素的来源,步安照着和宋青说过的那样,又反复了一遍。素素这个名字过分阴柔,步安说的含混,大师就理所当然觉得这孺子是叫“苏苏”。
一曲吹罢,宋青从唇边拿下竹笛,很有些自大地说道:“如果在夜里,我这笛子一吹,四周的恶鬼全都要吓跑。”
说着便从腰间抽出一管竹笛,放在唇边吹奏起来。他吹笛的模样,像个悠哉悠哉的牧童,只是身上的打扮是墨客模样。
宋青说:“步安你还没见过呢,修齐师兄能在百米外射穿大腿粗的杨木,心悦师姐写的字比道家的符文还管用,菲儿师姐能以灵力隔空取物。”
这天春光明丽,路旁草长莺飞,官道上却车马寥寥,路过的几个小镇子也都显得有些冷落。
次日凌晨天刚亮,步安就和素素一起,把小破屋简朴打扫了一遍,郑而重之地合拢了房门。
宋青笑着走了过来,道:“那当然!师兄师姐都是明德境地的先生了!”
步安却没她那么多愁善感,转过身遥看越州城的方向,很有些豪气地说道:“从今今后,就要跟着公子我踏进这十丈尘凡了,如何样?想想就带劲吧?”
她们俩身上除了各自多了个背囊,别的装束和在书院时没有两样,祝修齐却背了一张显眼的长弓,只是没有随身照顾箭囊。
步安被他们几个的技术勾得心头发痒,下午赶路时就拉着宋青问东问西。
乐曲声一响起,步安便感遭到了非常,四周的氛围里仿佛有蒲公英的绒花飞舞着,藐小的绒毛被春日的阳光照得晶莹透亮,官道旁的花草,树上枝头的嫩叶也跟着笛声悄悄摆动。
“追啊……如何不追了?”方菲儿笑着问道。
这下翻开了话题,步安才晓得,楼心悦来自越州书法世家,善于书艺;方菲儿是武官之女,专修术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