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鸟雀惊起乱飞,月光透过云层铺洒一地,照着崎岖小径。阿业背着女子还没跑出多远,数道人影自陡坡上快速掠下,刀光亮灭,直落向他双肩。他上身后仰,右足横扫间,那一柄柄钢刀尽为之震飞。但也就在此时,从他背后卷来一阵阴风,罗寅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欺近其身后。女子感遭到非常,转头但见一双白惨惨的手伸向本身脖颈,不由失声惊呼。
阿业看着她,仿佛能明白她的意义,缓缓地摇着头。他还想让女子喝药,女子却推开他的手,哽咽道:“没有效的,我现在只是熬日子罢了,你又何必守着我不走?”
阿业因负着她而没法反击,只能展转腾挪避开刀手的攻击,他发觉到女子的颤抖,仓猝回身,飞起一脚,正撞上罗寅双掌。两边各自后退一步,四周刀手见状,顺势挥刀朝阿业砍下,却听一声啸响,从斜坡上方飞来一道黑影,此人出掌霍霍生风,数招之间将夺梦楼部属个个击退,袍袖一卷,那数柄钢刀尽数飞落于地。
彻夜阴云当空,月光暗澹。小板屋内传来一阵短促的咳喘声,几近是耗尽了满身力量。不一会儿,木门一开,从屋内仓促奔出一个男人,恰是白日到卓家老宅修剪花草的阿业。他手中端着一个陈旧的瓷碗,从檐下炉子上的壶中倒了些汤药,又仓猝回了屋。
“走!”此人一把抓住阿业的衣袖,带着他跃上陡坡。罗寅腾踊而起,想要去追,却被先前那男人拦住了来路。
这桃源镇外便是山丘,平素白日另有人上山打柴摘果,现在到了夜间,便是人影全无,一片死寂。在山丘背后却有着一间粗陋板屋,屋前地上打着篱笆,固然屋小地偏,也自成一户人家。
又是一阵风过,屋前的大树上收回沙沙之声,阿业望着脚边的树影,还是不紧不慢地劈下一斧,将手边最后一截树干一断为二。就在此时,那大树间俄然飞出一道白光,来势极快且又无声,倏忽钻向阿业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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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星川双眉一蹙,才要持续扣问,忽见山坡那边火光闲逛,明显是有人疾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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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全无动静,他紧握腰间刀柄,撩开舱前竹帘,那暗淡之处忽射出一缕劲风。阿业却似早有筹办,飞速侧身闪避,那缕劲风虽并非暗器,所过之处,却将他的衣衿划出一道深深的裂缝。
他与张从泰在与中午缠斗,中午的部下已扑向阿业。厉星川忽地一拧腰,足踏中午刀尖翻跃至半空,袖间射出一簇银光,那银光飞出一丈开外后顿时飞散开来,恰是当日他救下蓝皓月时所用的天罗银网。这银网吼怒飞卷,朝着世人面门直罩下去,世人只觉面前白芒闲逛,仓猝以刀剑护身后退。
“业哥,夺梦楼的人追来了!”女子惶恐失措地摇着阿业的手臂,阿业不等厉星川开口,缓慢地朝另一条巷子奔去。
超出山坡,阿业的脚步垂垂放慢,成心阔别了身前的男人。黑衣男人见他似是带着警悟,不肯再跟本身前行,仓猝回回身来,见四下无人,撩开了覆面黑巾。阿业见了他,不由一怔,这男人边幅英朗,竟就是白日在廖家老宅送钱给他的厉星川。
此时已有近十人策马奔驰而来,为首的中午遥遥开弓放箭,一支白羽箭直射向阿业背后的女子。厉星川一掌将阿业推开,飞身而起,足踢弓箭,中午此时一按马鞍,手持单刀疾掠而至,避开厉星川,直追向阿业佳耦。
却在这时,自山坡那头驰来一匹骏马,顿时之人手持利剑,如苍鹰般扑向中午,生生阻住了他的来路。
这个时候树上的人已持剑跃下,阿业顺手拿起地上的斧子,纵身腾踊而起,双腿连环踢出,将那人的打击迫退。单手一擒树干,反身急旋间斧子正中身后之人。那人当胸被砍,鲜血直喷,惨叫着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