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辈神霄宫池青玉。”池青玉强撑着朝着火线作礼,“三年前曾在浊音阁叨扰过数日。”
梁映雪一惊,忙道:“徒弟,那蓝皓月现在到我们这里……”
“但我与他这一起上始终是清明净白……”蓝皓月惊诧道。
蓝皓月一颗本已微微放下的心忽又提到了半空,她惨白着脸,道:“您不肯救一下青玉吗?哪怕您不准我们留在峨眉,只要师太肯替他疗伤,我也已经满足了。”
“你?……”了意看着他,很有熟稔之感,梁映雪与尹秀榕也均是一怔,她们还未想到此人的姓名,了意已上前一步,道:“皓月,你身边的这位但是当年也曾来过峨眉的……”
尹秀榕吓了一跳,当即后退一步,了意侧身朝梁映雪道:“看来蓝皓月来此公然事出有因,你顿时派人再去细细刺探,也要留意青城掌门的行迹。”
尹秀榕跃下树梢,道:“徒弟说了,她实在不便出面,但又不忍眼看你与池道长被人追杀。你可还记得之前我跟你提及过的一个处所,那边人迹罕至,固然萧瑟了一些,但还可让你们临时避一避,等池道长伤愈以后,再行筹算。”
她还待要祈求,池青玉却拉住她的袖子,勉强笑了笑,道:“不要能人所难,我早说过,这一行必定不被凡人所容,师太不肯插手也是料想当中。”
梁映雪承诺以后又道:“那现在该如何办?”
“青城出事?”了意本要往山下而去,听得此话,马上愣住了脚步。
蓝皓月一时悲喜交集,竟没想出她说的阿谁处所到底是那边。
“人言可畏。”了意侧过脸,望着窗外,“非是我不怀怜悯,你擅自出逃已是伦理难容,且又卷入青城血案,谁是谁非尚难鉴定,卓羽贤如果追到峨眉,我又将如何面对他的责问?”
蓝皓月听罢感激不尽,扶着池青玉便往浊音阁而去。
蓝皓月摇摇摆晃地追出,见她目不斜视地走过池青玉身边,不由哀痛道:“师太,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一语未竟,眼泪夺眶而出。
梁映雪上前一步,小声道:“传闻她并不是单独前来,身边还带着一个年青的羽士,那人像是受了伤的模样。山下的小师妹不认得他,是以不肯让他们上来,但蓝皓月说,徒弟之前是见过那位道长的。”
三年前走过的竹桥还是悄悄横斜于泉流之上,她进了浊音阁后,便要求了意先替池青玉疗伤。但了意却悄悄抬手合上门扉,“皓月,你先要奉告我为安在婚礼上不辞而别。”
“对了。”尹秀榕笑了笑,侧身带路,“请随我来。”
竹叶轻舞,山泉铮铮,浊音阁四周八方皆是水雾满盈。蓝皓月哭得累了,失魂落魄地拉着池青玉的手,来往时山道盘跚而去。道边树影婆娑,她只觉面前一片暗淡,几近看不清脚下门路。池青玉扶着岩壁才气勉强行动,她又要留意照顾着他,两人走未几时,便已经精疲力尽。
“但是……”蓝皓月眼泪簌簌,望着他一时说不下去。了意背对着两人,低声宣了个佛号,道:“江湖并非称心恩仇便可清闲之地,我虽为佛门中人,却也不免遭到凡尘俗事困扰。皓月,池道长,你们两位好自为之。”说罢,头也不回地向着竹桥走去,两个弟子见状,虽大感不解,但也只好快步跟上,三人未几时便消逝在竹林之间。
了意震惊不已,但之前听尹秀榕说过蓝皓月是在婚礼上逃脱,又唯恐偏信一方而形成胶葛,当下道:“既然他有伤在身,只怕不能久行,且先去浊音阁暂作歇息,你将事情原委说与我听。”
“他?”了意向来温和的目光垂垂凝重,“你说的是那位池道长?”
“蓝皓月?”了意一怔,沉吟道,“她不是前几日才嫁入青城,为何会来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