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苑闻言没有搭话,反而低下了头,好半天赋嗫嚅着说:“清姐……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晚风湿凉,远处霓虹的灯光在浓黑中模糊闪动,看气候像是要下雨。
过会儿沈苑拿着票据出来:“大夫说是要安排住院,先挂点滴,等着明天早上我的手臂消肿了,到当时候再停止手术。”
遇见邱衍在她料想当中,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沈苑靠在床头挂吊瓶,细心地打量谢楚清,终究把一向憋着的疑问问出了口:“清姐……你之前是大夫吗?”顿了顿又弥补,“我说的不是宠物大夫,就是外科大夫。”
下午没有甚么事,谢楚清抱着卷饼窝在办公室的沙发椅中,手里拿着一包磨牙饼干,本身啃完一根再给卷饼喂一根。
“嗯。”
“甚么叫不要究查了?你替你前夫还了一次债,今后他统统借主都会找上门来要你还。如果不是看你这么好拿捏,他们如何会一次次地来逼你?”谢楚清听得眉头都皱了起来,想了想,才放软语气持续开口,“这两天他们必定不会再来了,钱是要还,但不该该是你来还。事情一码归一码,他们打伤了你,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沈苑哭得泪眼恍惚,耳边的碎发混着泪水贴在脸上,要不是看另有其他病人等在中间,她早就崩溃了。
就是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能在这里碰到。
“……”小护士手上拿着针惊骇地看她,后退一步,讷讷地回绝,“不消了,我、我还是去找老护士来吧。”
折腾到现在,时候已经快过了早晨十一点。
“要不如何说做大夫累――”女大夫身材娇小,上半身靠着台子抱怨到一半,目光恰好对上路过的谢楚清,惊奇地神采在脸上刹时凝固。
谢楚清愣了愣,低头拆打包返来的粥。现在她和婉的黑发跟着行动从耳后披泻下来,灯光打在她的头顶,放开一圈温和的光晕,从沈苑的角度看不清她的神情。
“……不是。”谢楚清掀了外卖盒的盖子,升腾起来的热气跟着缠绕上她的指尖,一片雾蒙蒙,“我给你带了粥,晚餐你没吃,就算现在再如何没有胃口,好歹也得吃一点吧?”
“甚么算了?”
车里闷得短长,司机开到一半摇下了车窗,谢楚清撑着脸望出窗外,看着“怀定骨科病院”六个亮眼的大字在视野里逐步恍惚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