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很多跟在裴峰后的楚士,因为重伤再也跟不上冲锋队形,被敌军用长戟捅穿身子,却还是耸峙不倒,悲壮地转过甚,目光和顺地看着楚都的方向。
“姑奶奶已经驱兽了!”
“拖住他们!”裴峰暴吼一声,举高长枪往下方重重一掷,轰的一声,一支百人圆阵,刹时阵型大乱。
“王爷,伤亡点清楚了,共有两百多的将士——”
“我等若以一敌百,又何来敌众我寡之说!诸君,敢战否!”裴峰振臂高呼。
从地上翻身而起,夏无伤神采庞大,看着面前的人。
河安郡,狼头山,大火燎烧的陈迹犹在,袅袅白烟升上天空,久久不断。
这么大一支军队,凭着他们八百人,哪怕是仗着阵势,也没能够吃得下去。
“智囊奇策啊!”本来低头沮丧的夏图,听到这句话后,刹时又大笑起来。
何况,那位年青将领,仿佛也不是甚么草包,但不管如何,明天若让这万人之军出了悬马道,那么陈相的打算,将会呈现危急。
有很多经历丰富的楚士,仓猝布阵架弩,朝着山熊的方向,敏捷射出弩矢。
身后的五六百人,刹时聚成一道尖锥形状,朝着悬马道上的一个个圆阵,建议视死如归的冲锋。
这时——
在他的身后,五六百楚士皆是抬头大笑,手中长刀举起。
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来回山崖两边,很多圆阵刹时被裴峰冲毁,再加上久久不退的兽潮,悬马道上哀声四起。
“姑奶奶逆天啊!”裴峰咽了口唾液,遵循陈九州的意义,他们是要设伏的,在火线不远,已经筹办了多量的滚木,只等中亲王的一万人进入范围,便当即脱手。
“有本智囊在,王爷无需烦忧。”
额头之上,用鲜血画着一个山字形的蛮神图腾。
为首的,鲜明是白鸾。
“统领,是姑奶奶来了!”一个军士欣喜地从绝壁上攀下。
裴峰一阵嘲笑,紧了紧手里的枪,筹办再战。
“王爷稍安勿躁。”程风子在旁,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王爷只需把火警的任务,全推给越人三部,如此,王爷不但能挽回丧失,乃至还能再赚一笔!”
“天军东来,凡人且退!”
“统领,如何办?”悬马道上方的山崖,裴峰一样带着人,沉着地看着战局。
“诸部听令,以百报酬队,结圆阵,各为倚靠!”夏无伤清冷的声音,刹时响彻了全部悬马道。
“敌袭!敌袭!”
本来还在做好梦的夏图,听到“敌袭”以后,惊得仓猝躲入营寨里。
裴峰握着长枪的双手,虎口已经渗血,止不住地微微颤栗。
“冲杀——”裴峰早已听得心潮彭湃,再也按耐不住心底的杀意,一马抢先,从山崖上奔下。
中亲王的一万军队,已经乱作一团。
却不料,燕翎笑哈哈地趴下身子,弩矢射到山熊坚固的毛皮上,卵用都没有。
“反了都反了!调军!快调军!”夏图惊声大喊,在旁的程风子,也仓猝跟着尖叫。
山熊之上,一名年方二八的少女,正不竭鼓掌喝彩。
数不清的野兽,俄然从绝壁两边,猖獗地跑了出来,悍不畏死地跳到悬马道上。
只是,在冲了不到一里地,便又吓得仓猝勒马。
“两百多!都没长腿吗?着火了不会跑?”大怒之下,夏图将陈述的长史一脚踢翻。
“大胆——”
在火线二里之处,一阵阵嘶叫的兽鸣声传了过来,紧接着,无数惶恐失措的声音,高高响起。
夏无伤神采一惊,再次扫了裴峰两眼以后,也顾不得恋战,直接约起家子,往火线仓促赶去。
近五千之数的山越人,手持各式兵器,攒着几十年的仇恨,猖獗突入矿营。
“另有野豹野猪!”
领头的军士话未说完,便被一支羽箭,刹时射入了胸膛,没撑两秒,整小我软绵绵地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