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牵手都是你,
“嗡――”古琴收回一声近似感喟的巨响,从间断成两截,弦断琴毁。
举目四望间,小院的统统,仿佛都没有任何窜改。
常喜单独坐在商娇的下侧,面无神采,只抬手打起车帘,单独看着窗外越来越麋集如织的人群,仿佛对自家蜜斯视而不见。
“娇娇!”安思予大喝一声,几步上前,将商娇扶住,只感觉心如刀割,竟再也说不出话来。
雁过无痕风有情,
她感喟一声,绝望地闭了眼,回身便想回到马车上。
子岩,子岩,你在那里?
“喜好……可惜我不会操琴。”
就如许逛逛停停间,商娇终究本身曾经住过的阁房门前站定了脚。
安思予与牧流光在外闻声异动,敏捷跑进屋内,却见一室狼籍中,商娇潇潇落落一人,孑但是立,正望着这地上断琴怆然泣笑,笑不成抑。
“如何,喜好这琴吗?”
白的墙,黑的瓦,初秋将谢未谢的花树,各色花朵仍然争奇斗妍……
现在,只余她一人,怔怔地隔墙望着院中花树,忍不住心中悲哀。
然后,她手指翻飞间,一串琴音似哀似伤,渐成一曲曲音,自她手中缓缓奏来。
安思予早已接受不住,回身出来房门,只倚在墙角,手在胸前抓握着,只觉肉痛得如骨如髓,透不过气来。
可本来,连这个小小的心愿,也终不能达成了……
转眼望处,只见常喜坐在车辕处,面有不屑,抬眼望天,却也有泪落在颊边。
只那曾经萧洒风骚的背影,现在望去,竟有几分落拓与寥寂。
眼一闭,腿一软,便向后载了下去。
泪眼迷蒙中,她望向屋中一隅,但见一张琴案之上,一方黑漆古朴的古琴置于案间,寂然无声,却似穿透了光阴与光阴,回到最后的幸运光阴里。
“那儿……我想去那儿。”她悄悄说。
手一一抚过这些曾经熟谙的统统,此情此景,令商娇潸然泪下。
常喜闻言,不言不语,还是抬眼望天,似没听到牧流光的话,却模糊仿佛微微点了点头。
临睡去前,她仿佛听到安思予的声音,撕心裂肺地,在她的耳畔,一声一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女人出来罢!”牧流光别开眼,直声道,“不管产生何事,我自会跟王爷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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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流光莫名地昂首,看了一眼安思予,又斜瞟了一眼车厢内部,见商娇正有力地倚着车壁,目光却正看着他,见他相询,朝他暴露几分诚心与要求。
子岩,子岩,魂返来兮,与我共奏一曲!
愿有来生化春泥。
可现在,当我终究熟谙琴律,能为你奏出一曲妙音时,阿谁曾经与我商定,要听我操琴的你,又去了那里?
商娇摇了点头,悄悄摆脱他的手,指了指南面的方向。
安思予默了默,应道:“好。你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