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商娇内心也是一惊,不知安思予为何要这么说。
睿王闻言,含笑地点了点头,算作答允。
“对了,此次王爷来此,所为何事?”他缓声扣问。
安思予看商娇一脸利诱,遂向她解释道:“自太后薨逝以后,皇上对睿王的防备日趋减轻,我在朝中任职这数年来,睿王几近能够说是被皇上囚禁于王府以内,就连府中高低出入王府,都需颠末周到的搜索与查问,以防王爷暗里与朝中官员有所打仗,乃至私相授受。”
安思予见状,一颗心倏时下沉,如置万年寒冰当中。
厥后,当商娇亲手将金簪还给陈子岩时,她心中到底有多疼,安思予不成设想。
更何况,南秦州虽有三万守关将士,但现在统领之人,却只尔朱禹一人。而这尔朱禹昔日也是经过睿王保举,方才气成为的统领……睿王之于他,就如同你普通,都是对尔朱禹有恩之人……皇上更不成能不晓得这些渊源。
“说不好……我总感觉这件事来得蹊跷。”他沉吟着,有些游移地看了商娇一眼。
然后,他利落的回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睿王面上便显出一丝痛色,又似还带着丝丝惭愧,吃紧地一转头,睿王避过商娇的感激与称谢,沉声道:“你不必谢本王。本王也是偶尔间获得这支金簪,晓得是你之物……现在归还给你,也不过物归原主罢了。”
“如何,大哥,有甚么题目吗?”商娇有些奇特地问。
“嗯,”商娇点头,道,“刚才王爷也有跟我提及此事,虽未明言,但我也能猜到他在京中的日子,必定也是煎熬之至。”
“皇上封了王爷南安王的封号,封地济州,将他逐出了天都。”她淡淡隧道,似与安思予闲话家常般,将睿王方才奉告她的事跟安思予大略地说了一遍。
就算他命令让尔朱禹撤除睿王,也须得防备尔朱禹反戈相向才对――更何况,南秦州与三国交界,地理位置如此险要,几近可谓大魏流派……皇上派睿王来此,莫非他便不怕睿王和尔朱禹起了异心,反倒置他的江山于没顶吗?”
那支金簪,就如那划出一道银河的王母的簪子,将她与他再次分开两地,相见相望……
安思予摇点头,继而道:“娇娇,你是知其然,不知其以是然。你想,往年皇上身材尚还安康之时,都对睿王防备有加,怕他与朝中官员暗里来往,图谋不轨,威胁到太子的职位……那何故近段光阴,全部大魏都在哄传皇上病重难愈,恐天不假年之时,皇上不但没有再将睿王拘于王府,或派重兵拘禁于他,反而封他封地,放他阔别天都?更何况……”
“我很好。”她淡淡答他一句,云淡风清中,却多了几分冷酷与疏离的意味。
眼看着睿王一行人走远,安思予这才携了诺儿上前,正想开口扣问商娇睿王与她说了甚么,却在瞥见商娇手中金簪的那一刻,瞳孔蓦地一缩。
可手方才伸出,却又在身侧僵住,只能以生硬的姿式,在空中渐渐、渐渐的收回。
说到这里,睿王似有些烦躁起来,他抬头看看天气,急仓促隧道:“本王仓促来此,统统尚未筹办。现在既然已见了你,知你统统安好,那本王亦可放心了。此后你若罹难事,就来济州找本王便可。”
375、上意
商娇一听安思予的言下之意,心中大骇,不由盗汗涔涔而下。
安思予晓得,这是商娇心中最痛、最遗憾的处所。
正焦急惊骇之时,安思予却沉吟着,缓缓地摇了点头。
她情不自禁地低下头,看动手中的金簪,好久以后,沉默执起,将那支与她分离好久的簪子,慎重地重新插回她绾起的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