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男人又沉了沉声,再道:“姑姑既为太妃,又曾接受先帝宠幸,便更应当晓得选秀期近,沁儿他杀身亡,于胡家是多么大罪?姑姑,沛华不是不知沁华相伴姑姑多年,姑姑早已待沁华视若己出。是以爹娘活着时,也顾恤姑姑无后,送沁华前来相伴……但姑姑,现在沁华既死,我劝姑姑临时收起哀痛,想想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做,如何保全胡家方才是面前紧急大事!”
但已经晚了。只见屋中一人一身青色劲装,循声径向商娇的方向飞去。
屋里静德师太一声长叹,抑下哭腔,哀哀道:“胡家?保全?我早已是胡家无用之人,谈何保全胡家?千百年来,这后宫的争斗,向来都是刀光剑影,凶恶万分。想我在魏宫那些年,虽不及舒、柳二妃受宠,诞育龙嗣,却不也是众矢之的?在宫中的每一日,我又何尝不是战战兢兢,度日如年?
现在我好不轻易活下命来,只想在这庵里安静度日,安享暮年罢了,只是我想不到,竟连沁儿也……罢了罢了,既免不了父兄为了家属光荣,被当作玩物送入宫中的运气,她走了也好,也免受了这些痛苦与折磨……说到底,沁儿才是真正聪明之人……”
商娇也撞撞她,嘻笑道:“当然是缘份!欸,穆颜姐姐,你与那妙静居士如此类似,如果此后又一同清修,这庵里的香火啊,看来会旺很多啊,不知会有多少人争相来这里进香,看这对绝代孪生才子呢!”
穆颜闻言,脸上浮出一丝歉意,“不美意义mm,我在屋里看书倦了,便想出去逛逛。又见你睡得苦涩,便没有扰你。却不想让你担忧了,对不起。”
处理了人生三急的“大事”,商娇晃着身从厕所出来,正待回禅房去,耳畔却俄然传来一阵短促而凄厉的呼号声。
但那人却已抓紧商娇,整小我腾空而起,如同抓住小鸡般的老鹰,敏捷地飞回禅房。
皇家……
商娇眼看着那人向着本身而来,伸直成团,只恨不得本身能循地隐身,逃之夭夭。
穆颜一愣,掩不住眼底的诧异:“当真?”继而转念一想,也是恍然大悟,“难怪本日我们来时,静玄师太会将我唤作妙静……我们当真如此类似吗?”
商娇看着面前的穆颜,脸上未施脂粉,眉间半无红痣,头上乌丝一丝不苟地绑成一条辫子垂于胸前,一袭淡青色的素袄纤侬有度……
商娇便感觉本身方才便如做了一场梦。
商娇听到一人正谨慎安慰,听声音,恰是本日有过一面之缘的静玄。
待反应过来,她立即用手紧紧捂住本身,浑身汗毛惊悚得根根竖起。
穆颜料不得商娇会拿她讽刺,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作势要打,“小妮子,你打趣我!”
商娇点点头。“我方才在庵中花圃内,见到一个与姐姐长得非常类似的女子,她自称是庵中的居士,法号妙静。”
“沛儿,你为何必苦相逼至此?你莫非不知沁儿自幼便与世无争,一心向佛吗?自十年前先帝驾崩,我被送入这庵中修行,她便一向伴在我身边,从不过问世事。可你呢?本日一来,便要带她回家,让她以一己之力,换你与胡氏一门荣辱……若非你如此强势,她又怎会自我了断?沛儿,你这下但是对劲了?沁儿她但是你的亲mm啊!你如此做,于心休安哪?”
屋子里静了静,那年青的男音又再度响起:“姑姑,没用的。我方才已差人看过了,沁华已经他杀身亡,断无朝气了……”
“不,不要!放开我,放开……”商娇大惊,忙四肢并用地挣扎着,吓得魂飞魄散。
山里寺庙平静,一入夜,庵中世人便都早早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