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娇滑头地冲胡沁华一笑,道,“世人皆有软肋,胡大人的软肋,不过是怕我保密罢了。我只用奉告他我与他是友非敌,再加上我与睿王的干系,他自是不敢再侵犯于我。”
她本就天份颇高,原在醉倚楼时又得老鸨赏识,特聘徒弟习得这各种技艺,虽青楼作派稍显下作,但她本就洁身自好,又一心向佛,心肠自是纯洁。是以现在习来得心应手,再得教席斧正,很快便脱了流气,获得教席赏识。
商娇便笑了起来,声音低了几分,“姐姐,我本日来见你,便是要奉告你,我有一计,可保你入宫万无一失。你只需……”
商娇却怕胡沁华曲解此事,拉着胡沁华的手道:“姐姐,我曾想过将此事禀告睿王,让他揭露胡沛华的诡计,还你自在。可转念一想想,这些上位者的心机,我们皆捉摸不透,若我私行做主,将这件事告密睿王,你事涉其间,若睿王究查下来,只怕连累到你,于你大大倒霉。”
说到此处,她环顾一番屋内幕景,长叹一声,道,“mm方才也看到了,现下我的首要任务,便是修习各种技艺,以备入宫参选……我对大哥另有效处,他又岂会待我不好?”
甫听商娇的名字,胡沁华大喜,扭头看去时,头上长长流苏摇摆,美得不成方物。
商娇听胡沁华如此善解人意,内心方才稍稍安宁了一些,看着胡沁华,只感觉她虽运气多舛,却心机纯良,可贵的出淤泥而不染,不由内心对她更是顾恤。
自入得胡府,她便再不是当初阿谁醉倚楼中卑贱的清倌伶人,亦再不是梁府中受人凌辱摆布的冲喜新娘,统统前尘旧事,皆跟着她秉承了胡沁华这位官家蜜斯的身份而烟消云散,与她再无半点干系。
商娇听得胡沁华的话,知她是在安抚本身,不由得拉紧了她的手。
这几日,胡沛华更是请来仪容、女红、琴棋书画等教席,倾慕传授各种技艺,为她入宫备选做足筹办。
胡沁华闻言,从速起家拜谢,一身水色绣双色芙蓉的粉锦穿在她身上,只显得纤侬有度,斑斓华丽,加上她面庞美艳却又沉寂矜持,堪堪便是一名系着王谢,气质风华的大师闺秀。
想到此处,胡沁华长叹一口气,苦笑道:“看来,你我想要保全性命,也只要这入宫为妃一条路可走了。但是……”她踌躇半晌,不由愁苦道:“但是京中达官朱紫家的适龄蜜斯皆会入宫参选,届时宫中繁花似锦,我想要脱颖而出,谈何轻易?”
商娇如同重锤,狠狠砸在胡沁华心上,竟令她重重一震。
胡沁华伤神了一阵,遂强笑着问道,“对了,mm本日如何来了?那日你逃脱大哥节制,传闻竟是逃到了睿王府,大哥大怒,想欲除你而后快。本日怎生的竟放你安然入府,前来见我?”
“mm说得也是……眼下我们的当务之急,便是能入宫避祸。既如此,便按mm的战略办吧。”
胡沁华亦是畅怀,引了商娇在屋中圆桌上坐下,替她倒了茶水,又特地将各色点心果子摆在她面前。“来,喝口水,吃点东西。”
胡沁华震惊地看着商娇,好半晌,方长吐一口气,让步了下来。
商娇缓缓向胡沁华道,又决计抬高了声音,道,“姐姐,固然mm在这么关头的时候不能在你身边,但有一事,mm却免不得须提示姐姐。”
胡沁华闻言一愣,“说一句话便可?”
胡沁华闻言,满身巨震,忙侧头瞪着一双斑斓的凤眼望向商娇,不成置信。
胡沁华见商娇神采严厉,心知必是大事,忙点头凝耳敬听。
看着屋中二情面感冲动,却碍于外人在场,皆不敢畅所欲言的模样,靖风干脆便向刘嬷嬷拿眼表示,将刘嬷嬷引了出来,又细心地为二人阖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