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
苏星子发起道:“先生,冥帝在此,我们是不是该分开无妄城了?”
临别之时,脚步又一顿,道:“既然提到了你那书院,我便知会你一声,你那岳松书院现在已被灭了,后辈门人,皆是魂飞魄散,连循环都入不得。”
季长青了然。
没过量久。
季长青点头。
听得此言,叶尘又笑问道:“这三十六城交由你手,可有掌控,将之尽数化作己用?”
“你太不体味季长青了。”
冥帝虽故意请季长青挂帅,但若真就此一口应允下来,这帅位是决然到不了季长青手中的。
纵是本日以后,他是以事而再不与叶尘来往,但本日所参议之事,季长青也会持续下去。
昔日昌隆的岳松书院,文道魁首,现在却落得这般地步。
虽心中早有预感,但让冥帝想不到的是,季长青竟会如此果断。
“先生。”
刚一出门,苏星子便忍不住道:“先生,此事大可不必奉告长青居士吧?若他不知,此生都会敬先生如神。”
叶尘反问:“你岳松书院门人,有几个是入朝为官的?”
鬼王府便有下人来此,特地请叶尘入鬼王府。
一时之间,季长青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现在,却老泪纵横,跪在季长青面前。
半晌,季长青回过神来:“但是触怒了哪一方大能?”
季长青像是俄然想到了甚么,又道:“先前我去酆都时,为撤销冥帝疑虑,曾说先生是我在大九州时的岳松书院门人。本日冥帝登门,还特地问起,他……他说,故意请先生入朝为官。”
常幽劝止道:“帝师毕竟被太子算计了一遭,几乎丢了性命,心中怨气一时半刻难消,待臣明日先去劝说一番,探探他的口风。”
叶尘却反问:“君子之交需开阔。何况,你又安知,我将此事奉告他,他就会恨我?”
叶尘又持续道:“今后挂帅出征,只可缠而不成斗,你接下来需做的,都只为你本身,五年以内必见转机,到当时候,便可叫日月换新天了。”
季长青木在原地。
哪怕,季长青以后,岳松书院早已变了味道,但这一端方,倒是始终没有破过。
将兵权交由季长青之前,需求撤销心中疑虑。
叶尘起家。
苏星子脱口而出:“人之常情。”
他还是不知叶尘打的是甚么算盘。
季长青又行一大礼。
叶尘悠悠道:“虽偶然称王,但不成不立威,今后不管登上此位的是谁,这冥界之人都会记取,这江山,一半是程青云打下来的,另一半是你季长青打下来的。”
走这第一遭,碰鼻是必定的。
半点情面都未曾留给本身。
“陛下息怒。”
季长青的话语更加降落。
一见叶尘,季长青便当即行了一大礼:“先生,方才冥帝来此问门生挂帅一事,已被门生回绝。现在,他已入了行宫,想来一时半刻不会拜别。”
家国大义,他还是拎得清的。
“你偶然称王,青云也偶然称王。”
如此,五年后,这冥界的局势也便明朗。
季长青又昂首,扫了眼叶尘的神采,似是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甚么来。
却不想,竟等来了这个动静。
门外动静又响起。
说话间。
可门生毕竟是门生,真正能称之为门徒的,却无一人入庙堂。
季长青何许人也?
如此,便是功高震主。
正如叶尘猜想那般。
三十六城尽归季长青之手,那便是要自主为王,与程青云、冥帝三分天下!
岳松书院门生遍天下,上至王公,下至田垄。
叶尘语气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也未赶尽扑灭。有个外姓的,我看他不错,便将你的手卷交予他了,再过些年代,该当可有所建立。”
季长青沉默。
戋戋一个冥帝,可还远未达到可让叶尘躲避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