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悄悄一点，霓裳本姣好的容颜，瞬息间便衰老了很多。
引得人间都为之震惊，无数强者纷繁侧目，可惜，个个都只敢远观，而不成近瞧。
清远起家。
李慕仙何许人也，清远心中所想，他一清二楚。
红叶讶异：“镜花水月？姐姐是要……”
举剑指天。
这一战，实在惊世骇俗了些。
“甚么？”
只是，即使此战没有胜算，他们也并不筹算束手就擒。
到最后半句话时，清远的神采较着变了变。
李慕仙笑道：“这小子有血性。想来，是不肯苟活，非要与这上清观共存亡不成，你倒是收了个好门徒，可惜了，这般道门子，必定不成为我所用。”
李慕仙带着些许嘲弄，一笑道：“你们倒是安然。怎的这偌大一个道门正统，不见小辈，却只要你们这几个垂暮之人？是晓得必死无疑，便不肯再拖累后辈，亦或是……故意为后代留下火种？”
李慕仙只一抬手，天雷降，雷火化剑，便要入那斩天大阵当中。
毕竟是道门万年秘闻，即使是李慕仙这已然成仙的天命执子者，入此阵当中，都显得有些发挥不开手脚。
可存亡存亡之秋，又岂能这般安然等死。
“以身化气，是已做好了赴死的筹办？如果人间那些修士来了，还真不见得有人能从这里头走出来，不过可惜，本座早已成仙。”
只是这话，听来实在讽刺。
顺手将那一具尸身甩下山间，李慕仙又横眉一瞥，冷语道：“道门火种已灭其一，至于那远去青云宗的，倒是稍费事些，眼下，需先把你们处理了才是。”
一道道符文，自道场之下缓缓升起，转眼便覆盖大半个上清观。
纵如此，还是不悔。
万花谷一贯不喜争端。
死磕到底，哪怕必死无疑，也需拼着这条命，在李慕仙身上撕下块肉来。
这道门种，今后道门答复之望，本日却要这般死在本身面前。
清远满脸喜色，喝骂道：“刘大！你不是该去了青云宗，为何又要返来送命！”
方才那一指，已是将霓裳那一身镜花水月的修为，尽数引渡给了琉璃。镜花水月不似道门天师度那般玄奇，强行引渡，于霓裳而言坏处不小，已是没几日好活。
霓裳并未出言，只是伸出那已变得衰老的手掌，自嘲一笑，只看了一眼后，便不忍持续看下去。
清远声音明朗：“中间既已到我上清观，就不必再多说废话了，要打要杀，尽管出去便是。”
一副安然赴死的模样。
却见霓裳一指导在琉璃额间朱砂，琉璃便只觉一阵阵眩晕，就此昏迷畴昔。
“师尊。”
随即，又见她一勾手，一道与琉璃生的一模一样的人影，竟是平空自琉璃身边生出。
霓裳反问：“可即使去了，凭我等互助，上清观便能胜李慕仙了？命数如此，我万花谷气数已断，本日可站着死，便已是万幸。”
琉璃面色慎重。
伴随雷光闪动，阵间断剑无数。
她的出世，便是为了赴死，替琉璃的本体去死。
这是琉璃自青云宗学来的事理，是命是运，不争一争，如何可晓得？
李慕仙只对着山中顺手一招，便见一道人影惊扰一树枯叶，飞上半空，似是被甚么东西掐着脖子，面露痛苦，面色发紫。
紧接着，却见李慕仙手中雷剑一横，化作无数道雷光，各自散去。
琉璃正要再说甚么。
神仙面前，凡人如蝼蚁。
霓裳悠悠一叹，点头道：“罢了，今后，这万花谷的火种，便存于你身了。此去青云宗，不管如何，你必然要活着。”
红叶点头：“都已散去了，只留我们几个和谷内长老在此，我们去送命，总不好叫那些后生也一并不活了。”
“剑来！”
符箓掺杂剑气，山中万八千剑，剑如雨，飞梭入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