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章一愣，抚摩着杜震的头道：“震儿，你为何有这心机？”杜震回过身来，杨章一看杜震脸上土灰，心中一紧，忙问：“明天又晕倒过吗？”杜震有些不耐烦道：“没有晕过，只是被骨勒巴乌摔了一跤。”杨章听了怒道：“是骨勒巴乌摔你？他为何摔你？走，我带你去找他爹娘实际。”说完便拽上杜震的手腕，想往外走，杜震一甩手臂，气道：“杨叔，我不要去实际，我要把这一跤摔归去。”
那少年待得风停，见猎物逃了，不免感喟一声。一名家兵上前道：“公子，您的箭法真是越来越准，此次只差一点便能擒到它了。”那少年仿佛并不爱听恭维之言，只看着杜震说了一句：“羌人小孩，下次可别再招惹于它。”杜震这时也不再怕，说道：“我是汉人。”少年有些吃惊，却也不再多说，本来羌汉混居便也不希奇。
羌人孩子六岁起便要学习斗跤、射标的工夫。常日里，头寨的狐奴羌孩子上午便到杨章的草亭学文，下午便去熬炼身材。
杜震钻出草丛，回身望去，只见山土四起，十数匹大马奔驰而来。本来这是一队兵士，皆是汉人穿戴。
想起那大鸟，杜震不免有些后怕，忙对少年伸谢：“多谢你将大鸟打死，不然我必定要成了它的晚餐。”
杨章看在眼里，问道：“你小小年纪，从那里学来的如此哑忍耍狠？”杜震还是不语，冷静较量。杨章打的更狠，他吼道：“给我回话，你现在是连杨叔的话也不听了吗？”
杜震嘲笑一声，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件用木筷制成的物件拿在手中，统统孩子见了都不识得。骨勒巴乌也是迷惑，问道：“你这是甚么东西？”杜震说道：“这是我本身做的，只需求我动脱手指，便能射脱靶物。”
杜震掌心给他狠狠打了几计板子，已是皮开肉绽，满手鲜血，却没想到戒尺没能戒了他的背叛，反而将他本性中的一股倔强之气激出，他狠狠地回道：“你便是打烂我的手掌，我也是要把这一跤摔归去。”
杜震被摔得灰头土脸，单独回到汉房，坐在小木桌前入迷。
杨章听了，不由大怒：“你说甚么呢？震儿，记得我如何教你的吗？轻则寡谋、无礼则脱。难不成你是要做一个轻浮、卤莽的野夫吗？你如许下去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杨章再未几说，操起戒尺，拽过杜震的手掌，“啪”一下打在掌心，杜震掌心立时泛红，杨章心中疼他，嘴上倒是骂道：“你爹娘如果晓得你如此不能成器，该有多痛心你晓得吗？”“啪”又是一计打，杜震强忍疼痛，咬牙不语。
大鸟腹下中箭，血润白毛，正自痛苦。它见有人上前，俄然挣扎起来，双翅扑棱，一阵暴风向世人剿袭，待世人正在遮挡风土，大鸟带箭歪歪撞撞斜刺里飞走。
翌日晌午学文结束，杜震又对羌族小火伴们提出想一同去投掷标枪。其他孩子全都不语，一个比杜震高出半头的羌族孩子貌似是他们的头头，他用羌文同杜震说道：“杜震，常日里追迷藏，从山下还未跑到山上你便晕畴昔了，这投射标枪更需求体力，我们如何敢带你去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