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琼倒是被他这一奥妙身法惊愣,板滞原地,蓦地间孟奇川大吼一声:“不好!”
李鸿海两眼鬼光一扫五人,见他们也是一如昔日,点头笑道:“多年不见,五位还都是老模样。”
李鸿海硬着头皮接下此招,换做凡人,双手早已废掉,可他毕竟不是凡人,乃至已经不能再将他唤作是人。他仓猝跳开溪女之围,扯下身上黑布,将双手缚紧,却如无事人普通,也不叫疼。
孟奇川连连点头,笑的更加大声,他问道:“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你这老鬼平生殛毙了多少无辜女子?现在是转了心性吗?”
道指天心董谒也是旋即竹笛一横,吹起靡音销魂曲,李鸿海一边枯掌接孟奇川几次砸来的竹筒,一边也早是警悟,忙抽身掐了闭听诀,口上笑道:“董谒,你真是全无长进。”
那抬轿人怒问何人拦路,对方哈哈大笑,向着轿中言道:“老鬼,十七年不见,你可想煞我也。”
李鸿海虽是身在空中团缩,竟俄然舒伸身材,平向如离弦之箭向郭琼射来,目睹他鬼掌便拍至郭琼面门,“嗵”一声空竹脆筒声响,李鸿海这一掌倒是打在了孟奇川的竹筒之上。本来孟奇川早推测鬼师招式,便冒死挡在了郭琼的身前。
孟奇川大呼一声道:“哼,老鬼,你觉得你还能看到两位新人?现下你便与我六弟赔命来!”他话说完,便将早早抱在怀中的竹筒一抖,向李鸿海砸去。
李鸿海见他双鞭来势凶悍,心中暗道郭琼这些年倒是长了很多力道,脚下紧忙一纵,身子跃在空中却又马上蜷身抱腿缩成一团,竟是方才好躲开他的双鞭。
孟奇川操舞竹筒频接他的鬼掌,两人战做一团,“嗵、嗵、嗵……”李鸿海双掌虽是硬如生铁,孟奇川却能早判他的方向,两人一个攻一个守,手挥腿舞,一时缠斗二三十个回合。不过孟奇川却也只要抵挡之力,全然不能反攻于他。
五仙臣一听,心中都是一惊,便是他识不出杜震便是当年的婴儿,可震儿娶了他在乎之人,恐也不会好过。如何能留他活过今晚?
李鸿海一瞥四具傀尸,冷冷说道:“本日便让你们领受一下老夫鬼威,嘿嘿嘿嘿……”
在看弇清心,施完此招,那十二溪女皆是往她身上一回,消逝不现。
“溪女过涧!”李鸿海正说着,五妹弇清心俄然脱手,一袭白纱舞动银色长剑,如玉尘飘在空中,身旋动之际,竟是身化出十二位与她面貌、衣装皆同的溪女,个个手中皆是银剑,向着李鸿海纵起,如雁穿溪涧般挺剑刺去。
“你……你如何……四个……”孟奇川颤栗问道。
轿中人一阵阴笑,回道:“泰山五仙臣,你们一贯可好?”他话音刚落,一股劲风呼来,轿帘吹起,从内里不紧不快步出一人,身材短小精干,恰是鬼师李鸿海。
不死神仙孟奇川银须一抖,喝道:“老鬼,我们之间就不消客气了吧?我且问你,那羌胡首级北宫玉怎会是你的徒儿?”这事倒是杨章与他提的,杨章记起当年在那乌油江渡口之时,当时髦年青的北宫玉曾说过河再等徒弟,现在想来,他的徒弟便是鬼师李鸿海。
李鸿海恼孟奇川又是听音辨位那手,五炼生尸掌连连向他拍劈。
李鸿海背着双手,冷冷一笑,接着孟奇川方才话题回道:“当年在长安城中,我拜你们所赐,重伤落魄而跑,途中偶遇北宫主仆一行,一言分歧便打了起来,我技赢巴中双恶兄弟,他当即便拜我为师,恰好我也需养伤调度,各取所需,我便收了他。这些年教了他些外相防身,他对我倒也不错,非常恭敬。哦,提及来,当年那婴儿现在那边?我对他可还一向惦记于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