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少年再与张老头儿道:“老伯,我看你也别动不动就跟人家要命了,你就让他做个上门半子以身抵命多好。”他说完便笑,张老头儿的女儿也是噗嗤笑起。
那少年看了看,点头道:“这天越来越凉,我要扇子何为?不可,还是我与同去为好。你一个外埠人,又不晓得观在那里,如果迟误了时候,这里但是要出性命的。”
杜震行至天水郡内乌油江干的村落当中,此地正残虐瘟疫。村民张老头儿家中婆娘卧病不起,他特地从郡上请来羽士在家中驱邪,没想到这几名羽士俱是心术不正,见他女儿,动了邪念。
女儿不解,问她爹道:“他们骗了我们甚么物什?”
张老头儿还是刚强,他更活力,对他女儿怒道:“死妮子,莫非你就不管你娘的死活了?真是白养你了。”
那张老头儿瘫在地上,听他口音便知是外埠人,他气道:“你懂甚么?他们的符水非常灵验,郡上的王婶娘便是被他们治好。这下可好,三位道爷被你打跑,我不尽赔了财帛,婆娘的病也是没得治了,你……你休要走。”他说完便起家拉扯住杜震的手臂,与他胶葛起来。
张老头儿转头看向杜震,似是等他答复,杜震稍愣一下,心中倒是极难信赖那些羽士的符纸会这般灵验,可也无法,便回道:“只要符纸是吧?我去买回些给你。”说完他便要去牵马,那少年倒是拦住了他,对他道:“兄弟,你别急嘛,我但是闻到了堂屋里的菜香,方才还没吃饱,你等上我,我与你一同前去。”他鼻子倒是真灵,那酒菜恰是羽士在酒舍中包返来的,拿到其间倒是还未吃过。
少年俄然眼睛一亮,与他道:“老伯,你怕甚么?面前这位公子一看便是繁华之人,又有快马,要他为你去郡上买些符纸返来不就好了?”
杜震几人抬眼望去,那墙头上趴着一人,恰是方才那位少年。张老头儿一看他身穿孝衣,便喝斥道:“混小子快滚下去,你家中死了人,不能进别人家里,这是忌讳,不懂吗?”
少年拍他肩膀,回他道:“做不做法无关紧急,那符纸倒是最为首要的。我前几日去过郡上,听别人提及过,放心吧,老伯,这事你就交给他办。”
杜震气的顿脚,他道:“我说你如何就听不明白,这些民气歪眼利,绝非好人,他们能给人治病?笑话!”
杜震连连点头,急道:“小哥,你休要谈笑,鄙人身有要事,岂能留在此地?”
那张老头儿走将上来连道两声“对”字,又道:“这小哥讲的极是,我家婆娘的命便交给你们了,求你们快去快回吧。”
少年道:“别急,先让我吃点东西,好有力量帮你盯紧他。”他说完便去堂屋,还拉上张老头后代儿一起。
杜震听了心火上蹿,心道天下怎有如此亲爹?倒是不好打他,只将他往地上一送,那张老头儿便摔在地上,他女儿见了,却也心疼,俯在她爹肩头抽泣,杜震见这一对父女,点头恨道:“为给你婆娘治病,女儿的明净便不要了?”
张老头儿现在也不再赶他,与杜震呛道:“听到没?连他都晓得,你还不肯信吗?现在你要我如何是好?我连女儿明净都几乎舍出来,药到嘴边倒是被你将人打跑了,你本日休想跑脱,我婆娘如果死了,你便给她偿命。”
杜震听了回身抓住他双手问道:“小哥,你如何晓得他们真会治病?”
杜震惊奇看他问道:“甚么,你要我一块前去?”
张老头儿的女人忙道:“公子勿急,这位小哥是在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