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震本不想喝酒,却听徒弟言道可去体寒,便接在手中,那葫芦嘴儿离鼻子还远,却即闻到一股浓烈的醇香气儿,他想也不想,一掫便饮了两三口,谁想酒劲儿竟是非常狠恶,刚一入口便即辣了喉眼,胃中也是刹时暖热起来,连咳两声以后,他便笑笑道:“徒弟见笑。”言毕忙见葫芦给徒弟送回。
因而林有悔便唤杜震下来同吃,哪想杜震倒是练功殷勤不想下树。
杜震确也身乏肚空,虽是畏恐这般大的肉食,也便对徒弟道了一声谢,拿过就啃。
他与林有悔嬉笑道:“还真运气,这类季候竟能碰上这么大的野味,不错不错,今晚又有口福了。”言毕,便与林有悔一起将山兔、野鹿开膛破肚、去毛褪皮,架火烤烧,不出一个时候,三只野味已是传出喷喷香味儿。
他与林有悔道完,再与含光露道:“徒弟,徒儿方才吃饱,突生困意,一时神态倦了,现下顿时去练功。”他再次言毕,便即起家,谁想刚一站起,肚中一口酒气反上喉头,脑筋便感晕蒙。贰心道徒弟这葫芦里装的甚么酒,竟是如此带劲儿!摸索走了两步,虽是身子有些摇摆,却也不过打紧,便行去山槐树下,往上蹿去。
含光露在旁看的逼真,倒是嘴角一咧,目中一丝坏笑闪过,再与他道:“小子,老夫这里可有好酒,你来上两口,去去身上的风寒,不然如果染了病,可就要疲塌了练功。”他说完便从腰间摘下那只紫金葫芦,拧开塞子,递与杜震。
风大之时双脚便要沉力多些,却又不能过甚,不然便即会压垮树枝,可附着之力不敷,便又会被风吹下;风小之时,又要多提些气。总之这一均衡随风变而变,一时也粗心不得,除却颇费体力以外,心神也是耗损极巨。
“不是说今晚不再练了吗?”林有悔听了结也不在乎,还是持续给杜震铺盖毯被。杜震倒是俄然打起精力,与她劝止道:“林女人,多谢你了,徒弟所言不差,现在时候尚早,我怎能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