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哦,杨兄,咱中原幅员广宽,物产丰富,而那西羌之地地盘瘠薄,物质极其匮乏,羌人早已是望眼欲穿,想早日过来掠取我们的地盘、物产、乃至是我们的女人。”周烈答复道。
“哦?愿闻其详。”杨章放下酒杯,当真听起来。
东汉建和元年十月尾,秋冬寒暄,气候凉冷。黄河之水浩浩大荡、东流入海,日日夜夜于雒阳城北几十千米外的白鹤镇奔腾而过。玄月京师雒阳地动涉及,白鹤镇上也偶有几处破壁残垣。
“依我看,他们定是想来,不过我感觉,他们能不能杀到中原,却又不是他们本身能摆布的。”杨章言道。
“平凉郡鹯阴河!你家将军是武威太守赵冲?”那门客惊道。
“我姓杨,名章,字书康,曾在乡间教书,后被荐官至平原令。虽不能像周兄弟这般为国交战疆场,却也曾想治一方水土,惠及百姓。可那平原相徐曾倒是梁党之流,我与他反面,只好休官返乡。以后再被起用,我亦想再施抱负,不想还是耻与奸佞为伍,现在我再次弃官,筹办回籍养猪去了。”门客叫做杨章,竟曾是朝廷命官。
“两位兄台,你们道大汉的内忧内乱皆是奸佞所为,依我看,骂错了。”公子回道。
“想是这位兄弟另有高见?可否一说?”杨章再问。
“我看你骨骼结实、双目汇神,真不像是乞人,是不是赶上了甚么事?”那门客问道。
“骂得好,骂得痛快。本日这酒喝的甚是痛快。”杨章欢畅道。
“哼哼!”两声蔑笑传来。杨章、周烈寻声看去,邻桌一名二十来岁的小伙正嘲笑着。杨章定睛观瞧:这位年青公子剑眉厉竖,目有寒光,鼻梁高挺,肤色乌黑,身形精干。身后又侧立两人,仆人装束。
“周兄弟,我已去官,就不要叫我大人了。你火线返来,打过羌兵。你与我说一说,那西羌为何老是战乱?”杨章问道。
“兄弟,你这正理从何得来?咱大汉皇朝为贤人教养、礼节之邦,岂能与那未野蛮过的胡蛮一起糊口?大汉帝王命途盘曲,朔果寻源,不过两个启事”杨章接道。
“兄台,我衣衫不洁,恐扰了你用饭的兴趣。”那男人倒也有礼数。
“如此,小弟谢过了。”周烈也实在饿了,三碗面条斯须下肚。
“兄台,我们活下来的兄弟皆是伤残,千辛万苦返来向朝廷禀报战情。不谈请赏,却也想起码能获得些许表慰,谁想那大将军梁冀反而嘲笑我们是败军之士,有损士气,不但无功,反而有过。因而他大笔一挥,我们这些兄弟便被肃除军籍、永不任命,现在倒是落得报国无门的境遇。”周烈言道把柄,仰脖便饮下一杯烈酒。
“无妨事,我既说是请你吃食,哪有不请你入坐的事理?兄弟快来,莫再推让。”门客美意相邀。男人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上前坐下。
“不然如何?”杨章一把抓住周烈的手问道。
那乞食的男人上前来,见这位门客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长须长髯,温文尔雅,身上一件青布长袍,简朴但却洁净。
“这位兄弟,但是笑我们说话?”杨章说话。
“兄台,本日予食之恩,来日定当回报。”男人抱拳拘礼。
“兄台,萍水相逢,予我面条饱腹,已是莫大恩典,怎敢再添费事?”周烈说道。
“店家休恼,不烦你来轰我,我本身便走。”那男人不慌不卑,回身向店门外跛去。
“店家,有要饭的出去,还不轰了出去?倒霉!”被乞食的客人不但不施,乃至还抱怨起店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