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一惊,忙从高处跃下,伸手便将那摊位翻开,可那摊位下头那里另有阿思的影子!
话题毕竟还是回到了修麟炀这边。
阿思没有回声,眼角倒是瞥了眼站在萧婉清身后的扶柳,冷哼了一声,又自顾自的饮了一杯酒。
而修麟炀倒是一向呆在萧婉清的院子里,传闻凝霜动手挺狠,三十个耳光令扶柳的双颊红肿得吓人,嘴角都破了。
“也好。”他语气稳定,“那今个儿在库房拿了甚么?”
阿思并未在乎,伸出舌头舔去唇角的汤汁,方才道,“我呢,出世于农家,农家人在外劳作了一日,回到家里头吃个饱就赶着睡觉歇息去了,那里管得了甚么吃不吃相的,不过我这吃相确切丢脸了些,给爷丢脸了。”说罢,瞧了修麟炀一眼,希冀着这位祖宗能给个面子,接个话。
“不必了,凝霜方才还替主子出了气,若再陪主子出去逛,免不得会被萧女人曲解是主子的人,到时候扳连了凝霜就不好了。”
阿思还是回了清风阁,外头天气还不算太晚,这会儿街上人也不算最多。
冷酷的眸子瞥了她一眼,狗主子,芝麻大点的酒量,竟还敢这么个喝法?
只是想当年,阿思连当代的天眼都能躲畴昔,现在不过一个追风罢了,她天然不会放在眼里。
大手抚着她的青丝,“彻夜有乞巧花灯宴,叫凝霜陪你去逛逛。”
这二人一走,旁个的目光就都落在了阿思的身上。
难堪!
要想不被人发觉,就得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
这吃相,除了修麟炀,在场世人何曾见过。
糟糕!
却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竟惹了这小主子的爹娘,想来不死也该是被扒层皮了。
话是对着扶柳说的,倒是说给萧婉清听的。
“查清本日是何人对本王的准岳丈不敬,严惩不贷。”
修麟炀正坐躺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
站在萧婉清身后的扶柳已是浑身颤抖,最后更是跪了下来,“蜜斯,奴婢只是一时口快,跟医庐的药童说了两句,也是至心为了王府着想,并未想到会被秦家二老闻声,奴婢有罪,还请蜜斯惩罚!”
她家蜜斯舍不得动她,修麟炀又舍不得动她家蜜斯。
未几久,便是传来阵阵清脆的巴掌声,只惹得一众来宾噤若寒蝉,连一口酒都喝不下去了。
萧婉清的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推说着身子不适要辞职。
邪睨了凝霜一眼,萧婉清胸口一阵起伏,仿佛是被气到了,“这事儿既然是扶柳多的嘴,受罚也是该当的,只是,我身边也就扶柳这一个称心快意的丫环服侍,炀哥哥……”
淮南王府向来都只她一个,想闹腾都闹不起来,可接下来的日子,仿佛是要热烈多了。
那是留给阿思的。
直到月上梢头。
一句‘准岳丈’令得合座来宾面面相窥。
阿思上前,跪坐于塌边,非常天然的为修麟炀捶腿,“只是表情不大好罢了。”
要走,就得要挑一个最合适的机会走。
但是未走多远,便见前头围着一群人,几近是将这大街都堵上了。
请她家蜜斯惩罚,而不是请修麟炀惩罚。
照理说,凤氏才是修麟炀明媒正娶的结发伉俪,修麟炀的岳丈也应只要凤鸣安一人,便是连萧婉清也得靠边站,更何况只是一个主子出世的侧妃?
不过,传闻修麟炀为那主子三书六礼的都筹办齐备了,又为拔高这主子的身份,拉拢其与凤家攀亲,看来,这小主子果然是得修麟炀恩宠的。
瞧,这话说的多聪明。
而阿思却闻到了血腥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