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通忙哈腰应“是”。
若能挑选,她实在不肯出入东宫,不肯与太子有所来往。
宇文淳又笑了笑,荀真是个很风趣的女孩,这一向是他对她的第一印象,彻夜,他仿佛离她更近了。再转眸看向她时,她的身子微微一歪似要醉倒在地,仓猝冲上前去在前面揽住她的柳腰,不让那娇柔的身子摔到碎玉片上。
荀真的谈兴仿佛很浓,伸手捂住他的嘴,摇摇摆晃地站起来,一手执酒壶一手执玉杯自斟自饮了一杯,她的目光仿佛要透过清澈的月光看向那不着名的悠远的此岸,俄然两手伸开,任由秋风吼怒而过,把那宽广的衣袖吹得“呼喇”直响。
“一大朝晨的,钟掌珍这是在干甚么?昨儿蓉蓉去赴宴时明显向你叨教过,你也准了的,现在翻这些旧账成心机么?”
荀真莫名地感觉背脊发寒,身子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这让正与她说话的许悠担忧地朝她看了看,“如何了?传染风寒了?”
此时的荀真却俄然转头朝他一笑,那笑容很美,却恰好带着几分悲惨,仿佛深昧着大家间的暗中与沧茫,这一笑深深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里,竟成了多年后未曾消逝的影象。
宇文淳看得聪慧了,这才是荀真压抑住的赋性吗?不似常日谨小慎微,不敢有行差踏错的模样,看着那随风展翅的双臂,像要被广寒仙子掳到月宫去普通,他的心底俄然一慌,仓猝起家想要抱住她,留她在人间。
“好好睡吧。”
吕蓉感激地看了眼荀真,竟连礼也没行回身就出了去。
荀真却不晓得他此时的感受,独自说着:“生在帝王家本就是哀思的事……殿下……没听过最是无情帝王家的话吗?呵呵……不过最哀思的是我们这群既不生在帝王家……却又偏要待在这红墙宫瓦内的宫人……殿下……哪个更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