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望着皇上道,“那离老王妃那边……我如何交代?”
王爷撇了太后一眼,道,“之前,太后如何不承认那六十万两是你让人埋在御膳房管事住的小院树底下的?”
如果大周大家都这么循分守己,他这皇位能坐的结壮吗?
太后晕倒了。
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皇上看着太后道,“后宫不得干政,这条端方,循分守己的太后您莫非不晓得?又是谁给您的自傲,能压服朕将莫家从轻发落?还是太后觉得只要杀了刑部尚书,毁掉莫家贪墨的罪证就能心安理得收下这六十万两?!”
“太后!您醒醒啊!快传太医!”
王爷笑了一声,“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如果太后站出来指认老王妃,该如何罚,我不会找皇上讨情。”
太后没想到王爷这么油盐不进,比皇上难缠的多,不由得冷了脸道,“哀家是收了贿赂,可贿赂哀家的是你娘!”
皇上也没想到太后会这么说,他眉头拧着,太后道,“方才离老王妃进宫找哀家的事,想必皇上也传闻了,之前莫家变卖房契地契,托离老王妃来找哀家帮手,哀家和她了解多年,一时不忍承诺了,现在莫家罪证确实,哀家也晓得皇上灭莫家的心,不敢替老王妃讨情,那六十万两,还请皇上还给哀家,哀家还给离老王妃。”
离老王妃不是王爷亲娘,如果是亲的,又如何会坐视莫家遭难而袖手旁观,她和离老王妃斗起来,两败俱伤,正中离王和皇高低怀。
皇上眉头拧的没边了,道,“那笔钱,朕已经给楚大将军用来发放军饷了。”
如此一来,她两边都不获咎,将危急化于无形。
直接谈钱,固然俗了点,但是管用啊。
她不做,她就只能夹在中间摆布难堪。
身为太后,她的所作所为,已经是在干与朝政了。
王爷站在一旁,眉头微拧,看向太后的眼神带了审度。
世上没有悔怨药,但太后的做法,就等因而吃了一粒悔怨药。
莫非她晓得内幕?
太后晓得是老王爷要整垮莫家?
那六十万两固然是老王妃给太后的,但在她手里转了一圈,就到了皇上手里,她实在没占到甚么好处,反倒赔了很多钱,颜面尽失。
因为冲动,太后话还没说完,就一阵猛咳。
贪墨的钱都吐出来了,能说没有认罪吗?
太后很聪明,即便在蕉萃,哀伤的表情下,也晓得如何做对她好。
这是下逐客令了。
那咳嗽声,皇上听得都皱眉,太后边咳边道,“哀家只承诺帮莫家求皇上,哀家晓得是谁要莫家的命,哀家……。”
这么蠢的事,她不会做。
太后到御书房是为了给莫家讨情,但她开口说的却不是讨情的事,而是谈钱。
太后说不出口的话,有徐嬷嬷代庖。
太后一脸受了冤枉的神情,辩论道,“哀家没有派人刺杀刑部尚书,更没有叫人烧毁罪证……!”
在她们眼里,倒是循分守己了。
太后神采一僵,有气有力道,“厥后不是承认了吗?”
但是徐嬷嬷言之凿凿,在皇上看来,那是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崇州有铁矿的事知情不报,和赵家私养兵马,这两件事,充足定太后和赵家一个谋逆大罪。
“太后!”
太后双眸通红,呼吸短促,徐嬷嬷扶着她坐下,然后望着皇上道,“皇上,您就谅解下太后吧,太后这么多年,循分守己,勇国公和御膳房的事,她也是蒙在鼓里,长乐郡主被人殛毙,太后哀思,谁也不见,先前也是念在和离老王妃是多年妯娌的情分上才帮她的,谁想到忙没帮成,还惹得离老王妃不快……。”
不说还好,一说,皇上的心也冷了,道,“不必再说!那六十万两,朕已经给了楚大将军,朕找他要回,势需求将太后和离老王妃暗里商讨以及御膳房的事闹的喧吵嚷嚷,人尽皆知,这个脸,朕丢不起,太后身子不适,还是少管朝堂上的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