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是吸口气都似剜肉一样的疼痛,海尔芬特却在一旁骂骂咧咧。我听他走到跟前,人就跟狗似的朝他抬起了头,可我目力所及之处只到他的膝盖,而此人底子就没有蹲下来瞧瞧我的志愿,他先是踢了我两脚,随后“呸”了一声……
“竟然是个标致的精灵幼崽,倒是挺奇怪的。”大老板说道。
扛麻袋的家伙明显没把我当活人对待,他好似只捏着袋口,任我整小我沉在袋底。我的膝盖顶着肚子,袋子一晃,我便倒出一口气来。垂垂地,我又有了倦意,可我内心又非常清楚,这一睡恐怕真的醒不过来了。我就这么死掉吗?那倒是能少受点儿……罪?
我痛苦地合上双眼,没想到耳边也跟着静了下来。一时候,四周静得吓人,既听不到海尔芬特的唾骂也没有鼹鼠崽子的动静,仿佛全部天下离我远去。等我再度能够听到、看到的时候,人已经被装进麻袋,扛了起来。
我想,其他鼹鼠崽子恐怕正悄悄议论着我的了局,他们八成都有些幸灾乐祸,不但因为死的不是他们,还因为死的是个跟他们截然分歧的精灵,一个刀子耳!这就跟我的父亲和母亲一样。他们身后无人体贴死因,统统人只是一个劲儿地问我是不是成了孤儿,只想确认面前的小孩是不是无主之物。
我这么想着的同时,袋子外头的两人则聊了起来。
“他们都叫他刀子耳。”
他托着我的两腋,把我从麻袋里拽了出来。我被带着了伤口,不由蹙紧眉头合上了眼睛。他又换了个姿式,让我坐在他的小臂上,另一只手则绕到我的背后,一下下碰到那根钢钉。
我开端挣扎,固然痛得出不了声,又明知这恐怕无济于事,我仍抓着袋子试图从中摆脱。这行动仿佛触怒了扛我的家伙,他抓着袋口的双手愈收愈紧,而只要此人发力抡起麻袋朝墙上或地上狠砸几下,我的尽力便会化为泡影,可他俄然顿住行动,连哈气声也突然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