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当如何为之?
放眼望去,可见其上铺陈着大片的宣纸,乃至连案脚旁也零散了几张,那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想来,她昨晚那番没头没脑的话该是给了他很大的打击。
想来,朝堂里一贯中立的叶家,此次应是站在靖王的背后,而她的父亲也是了得,竟还真能让那些大臣们信了叶家从不插手皇储的训言。
“甚好,关于灭蝗的事,我还想再听听你的设法,并且,”微顿了下,楚慕寒突地紧皱起眉头,眸间亦是盈起一片暗沉,“父皇留给我的时候只要不到两日了。”
纵使换了一个时空,可中心集权的家天下轨制未曾被变动,那陈腐的凹凸贵贱、男尊女卑思惟亦是根深蒂固,而面前的男人,又是如何能这般轻松地承认她的代价。
“王爷过奖了,”
“我之前查阅过蝗虫的习性,此虫喜食芦苇、稗草、白茅、狗牙草等蒿类植物,如果凌晨以此物为诱,再借由露水之效,许是能达到扑杀的目标,不知王爷觉得此法如何?”
“王爷如此通情达理,是谋士们福之所至,”起家端端方正地拜下君子之礼,叶璃遂而挺直了腰杆,神采慎重且严厉,“臣属叶璃,此前任王爷调派亦毫无牢骚。”
说完,叶璃随即又在纸上写下芦苇、稗草、白茅、狗牙草等所知的蒿类植物名字。
虽说是个穿越来的,可她独一医术傍身,也只会医人罢了,断是做不来策划江山那种大事,即便本日做得楚慕寒的谋臣,可才气有限,也毕竟是帮不了太多。
何况韬光养晦能做到他这个份上的人,最后可都是坐上了皇位,比如勾践,比如雍正。
迈步走向长案旁,叶璃顺手抄起置于砚台旁的羊毫并沾满了墨,方才提笔在一方空缺处写下个“火”字。
现在的大楚,已经有些垂老迈矣了,以是它不再需求端稳前行的守成之君,而是勇于开疆拓土的乱世君王。
以是,她还是先想体例活下去吧,也只要活下去了,她才有机遇思虑以后的路,纵使现在考虑这些,也不过是杞人忧天,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