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向杜衡,楚慕寒眸光微凝,冷声嗤道,“故弄劳什子玄虚,说,是谁的事有变?”
抬高着嗓子,杜衡心念微动下,则是寂然开口,“需不需求部属去安排些甚么?”
“那不知,王爷对于皇后拉拢王妃娘娘一事,但是有甚么观点?”
“你甚么都不消管,顺其天然就好。”
只可惜,楚慕寒哪怕是在他面前笑出朵花来也是无用,他又不是王妃,更对男男断袖偶然。
至于徐文清阿谁“差官分赴灵迹祷告”的所谓治蝗体例,反倒是让楚慕寒怒极反笑,直叹起他冬烘一个,食古不化。
当真做着包管,停顿了一下,杜衡虽是面无神采地冷着脸,可一双眼却已是偷偷打量起楚慕寒的神采变幻。
这徐文清一介冬烘,在长史职位上蹲了多年,因为韩承文私养府兵一事败露,方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一跃成为了通州的刺史。
“如何还不走,”笔下行动不断,楚慕寒单手抓过一旁的纸团,进而头也不抬地直接扔在杜衡脚前,“难不成是想让本王助你一脚之力么?”
“求酒?不过是个幌子罢,”
“实在也说不上是委派,”想到自家王妃在面对本身时,那谨慎翼翼的神态和语气,杜衡心下更加感觉好笑,干脆也就将事情颠末直接了本地交代了出来。
只是楚慕寒没想到,这个被他一手汲引上来的家伙倒是回绝服从他的号令,反而满口穷酸文人的短见地,竟和他论甚么“岂将人力定天灾”,“以德政灭蝗”。
“王爷这是信赖王妃只是求酒而去?”
回身拿过食盒,杜衡微倾着身子向前,眸间满满的精光光辉,“既是回府,且容部属多嘴问上一句,王爷彻夜要宿在那里?部属也好归去提早安排。”
“是王妃有事,”
慎重其事地点着头,杜衡再次规复了之前不苟谈笑的深沉模样,“身为王府管事,王妃娘娘的话怎可不听?”
而本日,他传来的这张奏报,则是让楚慕寒压抑了好久的肝火轰然发作。
而蝗灾如果不尽早撤除,必生民怨,至于暴动,天然也在所不免,到时这楚家的天下怕是将要不保。
高低打量起杜衡,见他神采开阔不似常日里打趣,楚慕寒判定撇下刚写了一半的折子,一双漆墨般的眸子暗淡如夜,“除了我以外,另有人敢给你派任务?”
拿过手边的空折子,楚慕寒将沾满了墨的羊毫放下,便是闭眸静思起来,“想必是为了知己知彼,去处她三哥探听皇后娘娘的家事了。”
只是那些以右相为首,总夸大着“良吏有善政,以政驱蝗蝗出境”的德政派确是极难措置,老臣难动,恐伤国本,可现在倒是再容不得他半分踌躇。
说着,杜衡暼眼看向了楚慕寒,紧绷着的唇角微松,“程德海分开不久,王妃就派小巧去清闲居见了叶三公子,期间也没担搁多少时候,我留意了,小巧返来时带了坛桃花酿。”
“桃花酿?”不测埠挑了挑眉,楚慕寒扬唇轻笑,捏着羊毫的手缓缓松了松,“这但是叶三最爱的酒,常日里连给别人尝一口都不肯,竟然送了叶璃一坛,看来,他对这个孪生mm还真是宠嬖有加。”
轻点着下巴,楚慕寒暼了眼顶着万年冰山脸的杜衡,旋即将视野再次转向面前令他头疼不已的折子,“说吧,甚么事?”
究竟上,这并不是大楚第一次闹蝗灾,但是这一次确是比往年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势汹猛,乃至于单是加大赈灾款项的拨出已然毫无感化,再加上方才结束的并州洪灾,此等天灾齐下,已是闹得大楚民气惶惑,不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