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玉将兰嫔扶稳,却不敢松开手。
“你……”皇后气结,从凤座上跨下来,冲到兰嫔的面前就“啪”地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众妃嫔从下午一向哭到半夜,劝也劝了,骂也骂了,皇后心累,斜倚在凤座上头痛欲裂。
“如果郑王杀进宫来,我们了局如何?那些穷凶极恶的兵士会不会把我们如何样?”
她停了一停,举头道:“还是想想如何才气帮忙到你们的男人吧!”
“那、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这类时候了竟然另有人教唆诽谤,无语无语!白锦玉不由向说话之人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个脸如满月,身材丰腴,凹凸有致的妃子。
这句话点到为止,内涵不言而喻,令人目瞪口呆。
这个兰嫔情感极其不稳,人虽是救下了,但是却没法止住她悲观的臆想:“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被充作军妓!宫里已经没有保卫了,明每天一亮,郑王的雄师必然会杀进宫来,那些粗人必然会把我们抢走,与其到时被玷辱,我不如现在带着明净之身故去!”
常常听人有这类论调,白锦玉就胸中起火,恨不得上前给他们一人一拳。
话音落下,背身肃立的皇后蓦地转过身来。
白锦玉没有摆荡,沉寂道:“对,让我们想想,如何才气帮忙到我们的男人吧!”
皇后胸口起伏,说不出话来,凡事度己以绳的一国之母竟然像恶妻一样动了手,这不但震惊了一屋子的妃嫔,也震惊了她本身。
皇后几近一径扑住了她,紧紧地攫住了她的手。
“我畴前读史,凡是这类时候,女子哪有甚么好了局,不是被人占为己有、就是要充作军妓。”
“丽华,你说甚么?”
不忍心再看皇后一人独撑大局,白锦玉仗义执言道:“各位娘娘请抖擞,皇上和诸位王爷都还在火线战役,如果为他们好,就不要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死,并不费多少时候,娘娘们若想殉节,等宫门真正破了也不迟。现在,”
现在,全部大兴宫只剩下核心另有扼守,内里的值卫实在已然空虚,一宫的嫔妃和女贵都齐聚在皇后的寝殿,保卫着她们的,只要寺人。
皇后身着光辉彩绣的锦衣,坐在凤鸾之上,沉默蕉萃。她的脚下,蒲伏着几十位懒理妆容的嫔妃,全都梨花带雨、哭哭啼啼。
世人顿时鸦雀无声。
“兰嫔!你在何为么!还嫌现在不敷乱吗?!”皇后用力一击凤座的扶手,气得站起,指着白锦玉手中的女子勃然大怒。
一句话,激越民气。
郑王增加的这五万铁骑,满是边关上勇猛善战、战械精美的兵甲,仅用了半天的时候,就势如猛虎地突破了之前长安城南北不相高低的局面。
一个天子竟然具有这么多女人,即便是在如许的场合,白锦玉仍忍不住啧叹了一下。
半天,她转过身,目光扫过地上一片的环肥燕瘦,沉着道:“你们不必死,借使郑王真的破了大兴宫,估计也舍不得你们一个个花容月貌,断不会将你们充入军中!”
凤辰一去就是两天,这两天,长安的情势急转直下!
皇后的手惨白而冰冷,她瑟瑟颤栗,连带着白锦玉的手也跟着她一起微微颤抖。
现在,为了要劝住这些女人,她连这类话都说了出来,可见是真的穷途末路,没招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这女子就要头破血流,白锦玉好生咽下一口气,心不足悸。
半夜戌时,雾锁长安。所谓早雾晴,晚雾阴,多日晴空万丈后,若夜中起雾,则第二天必然是阴霾密布。
白锦玉本身都没发觉,她此次说的是“我们的男人”。
这说死就死,还真是果断!
此情此景,白锦玉心中黯然,这满满一屋子的人,皇后却仿佛身在孤岛,冷冷僻清,无依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