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完疗养院的电话，她握住了哈罗德的手。她把菲洛米娜修女 的话原本来本地转述了一遍。奎妮最后走得很宁静，几近像个孩子 一样。有个年青一点的修女坚信奎妮走之前喊了一句甚么话，仿佛 见到了哪个她熟谙的人。“但路西修女还非长年青。” 菲洛米娜修 女说。
“她是个好人，”莫琳终究说，“她是个真正的朋友。” 她的指尖俄然感到一阵暖和，他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她说。不但是为奎妮，为戴维也是一样。固然那件事将他们生生切开了，像一把刀子将生果切成两半， 别离丢进黑暗中，但他们的儿子毕竟做了他想做的事。“我错了。 我真不该怪你的。”她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手。
“她走得很平和。”修女说。她是个胖嘟嘟的女孩，脸颊上有 两朵粉色的玫瑰红。如此年青活泼的女孩照顾着将死之人，还能保 持如许的生机，莫琳非常安抚。“她去之前还带着笑容，仿佛找到 了甚么东西。”
“嗨，你。”他说。他的整段童年光阴都被剪掉了，只剩下他 和她。他晓得不管产生甚么，他们的路都已经连在一起了。他晓得 本身会为了她做任何事。想起这一幕，哈罗德浑身都轻松了，仿佛 心底某个很深的处所，又暖过来了。
着一丝焚香的陈迹。一个小小的木质十字架上面，躺着奎妮・轩尼斯曾经的身材，红色的头发梳顺了铺在枕头上，双眼紧紧闭着。她 的手臂放在床单内里，手心松开向上，仿佛主动放开了某样东西。 她的脸微微斜向一边，挡住了阿谁肿瘤。莫琳和哈罗德悄悄地站在 她中间，又一次认识到生命能够消逝得如此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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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视到从门缝透出去的光，另有疗养院模糊的声音，像水 一样填满这片虚空。这房间如此阴暗，细节都看不清了，连奎妮的 表面也恍惚起来。她又想到那些波浪，想到生命没有结束就不算完 整。她会一向站在哈罗德身边，不管他想站多久。到他迈步分开， 她仍然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