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一个人流浪,不必去远方 > 第10章 素式女子
光阴老静,风雅长存。
倒是黄萱果断,一封短笺寄达周寿恺,表示此生不与之论婚嫁。魄力、豪气皆不是平常女子统统的。约莫是因这一行动,周寿恺反倒感觉此女子不成小觑。一来二往,便生出至心真意来。功德不言迟暮。1935年9月,二人终立室属。
当时,现在想来当真是一派风雅。白日里,黄萱上楼与先生事情,许也趁便带上亲制的点心和香热的咖啡。傍晚时分,黄萱在家读书,先生在家抽烟,许间或相互还会在窗边楼上楼下地聊上几句。天然,也或许是君子之交,淡静如水。事情结束,便互不相扰。1952年11月,中山大学正式礼聘黄萱为陈寅恪的兼任助教。
1995年三联书店出版的《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里,著者陆键东写:“带着浓浓旧时王榭人家陈迹的两户人家,以礼相待,挚诚相见,人生咀嚼俱同,更因黄萱已为寅恪先生事情这一层面而有更多共同的说话。芳邻的温馨,情面的暖意,给了陈寅恪先生有持续的欢乐。”
月上柳梢头,人约傍晚后。也不知,那年,黄萱蜜斯,是否也曾与丈夫周寿恺并肩走过我脚下的石板小径。或是,伴随陈寅恪和唐筼佳耦二人,一起在园中的香樟树下略坐,一壶茶,几本书,度过一个闲惬的下午。
关于黄萱与陈寅恪,作家韩石山曾写道:“外人或许会说,黄萱能给陈先生如许一名的学界泰斗当助手,青史留名,真乃三生有幸。此话固然不谬,但反过来,陈先生能获得黄萱如许的助手,又何尝不是枯木逢春,有幸三生呢?”
不久,周黄两家定下婚约。但大婚那日,周寿恺临场离阵,留下黄萱孤自一报酬难面对迎来送往的来宾。一如林语堂。在那样一个年代,进步青年总对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促就的婚姻心有顺从。约莫都觉得此行是极不成取的。各种原委现在已然不成尽知。
周寿恺,出身王谢。父亲周殿薰是清末吏部主事,后担负厦门图书馆第一任馆长,又是同文中学的第一任华人校长。也是书香家世以后。1925年,周寿恺考入福州协和大学,次年入燕京大学,三年以后,医学预科毕业。1933年,成为北京协和医学院医学博士,是着名的外科专家。
1954年,夏。周寿恺任职华南医学院副院长,迁家至厦门郊区,距先生的家有十千米的间隔。旧时交通天然不现在时便当,黄萱来回需求三四个小时的车程。黄萱担忧影响先生的事情,便筹算请辞。但先生如许对她说:“你去了,我要再找合适的助教也不轻易,你一走我就没法事情了。”
三联书店出过一本书,《也同欢乐也同愁》。
是陈寅恪的三个女儿陈流求、陈小彭、陈美延顾念父母的回想录。大抵从亲从近地回顾了陈寅恪、唐筼佳耦的一辈子。陈寅恪才名鼎盛,是近当代史学巨擘。但文革期间历经磨难,僻居鼓浪屿之时,恰是人生暮年谷底。孤自与六合为依。而这当中,最贵重的,莫过于,他遇见你
听闻鼓浪屿的漳州路上有一处别墅,是黄萱昔日故居。虽未曾得见它的风采,但想来,也是黄萱之父鼓浪屿首富黄奕柱的房产之一,必然是不能落魄的。只是,数十年畴昔,不免风霜老旧,孤单了些,班驳了些。
遭遇乱世,赤子心身也不敷够。彼时,周寿恺已是岭南大学医学院的院长。经院中同事先容,黄萱得以来到陈寅恪身边,试任助手。当时,陈寅恪双目失明,事情不便。纵如此,黄萱辞吐仍然令老先生影象深切,知其是真正“家声家学之美好”的女子。遂成此事。
倒是有幸得见黄家花圃。晃岩路25号。黄奕柱当年髦建的这座黄家花圃占地4500平方米,有“中国第一别墅”之佳誉。漫步其间,仿佛回到民国期间,觉得转角便见身着素色旗袍,手执油纸伞的端庄女子。现在的黄家花圃,如若一个心上盛满故事的白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