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带着孤独去旅行[第1页/共2页]

热烈的人，会有孤傲的梦。林龟年如是。

可惜的是，殷祖泽薄命，英年早逝。三十岁那年，因肺结核归天。总说，性命天定。张爱玲说过近似的话，总说爱一辈子，仿佛生老病死是我们掌控得了似的。何时聚，何时散，何时生，何时死。当真是不敌天命的。

还是，向来，它们便就以之为好。无牵无挂，无羁无绊。连死，亦不欲为人所知。仿佛，从未曾有过这一世。猫生一世，仿佛也是很好的。沉寂至死。若能有一日，避居世外，闲云野鹤，朝莳花草暮莳树。一间茅舍，一口井，一只猫，平生一世。也是美好。

旅途中的孤傲，是最好的孤傲。

一片富强绿荫当中，藏风纳气。一座宅，一家人，一道通往曾经和畴前的大门。殷宅是闻名钢琴家殷承宗幼年时的家。现在，殷老已是花甲之年，昔年的旧事再被提及，亦已是空空冷冷，不复再来了。殷老的家庭背景略微庞大。乃至是，讳莫如深的。

一小我，在鼓浪屿漫步。只需求一部相机、一盒烟、一本书、一瓶水。乃至，两手空空，凭心徒步。晓得与孤傲和顺相处，是当中至为首要的一件事。

殷家人才济济，殷老的姑妈殷碧霞亦是才女。是厦门大学第一任校长林文庆的夫人。殷老与钢琴的不解之缘也要从殷碧霞提及。当年，殷碧霞搬场，钢架粗笨又精贵，搬运不便，就存放在了圃庵。因而，殷承宗便得有境遇与之相伴。度过童年光阴。

新式家属人丁老是旺一些，不比本日独生男女，唯能摆布手相依，单独捱过幼嫩的时年。但旧时又有好多端方。一夫多妻，嫡庶有别。每一房自成六合，争分父泽，母子相依为命。出世于1941年的殷承宗便是不受正视的庶子。少时，老是好孤傲。

鼓浪屿十大别墅之一的鼓新路八卦楼的原仆人林龟年，昔年运命又是令外一种。是只为了这一幢楼，他便散尽产业，却终未能如愿。僻居外洋以后，终究竟是经日本人之手，这一幢八卦楼方才完工。现在，昨日故事老旧，八卦楼亦不再是民居，成为“鼓浪屿风琴博物馆”。游人络绎，正很热烈。

1965年，殷承宗毕业于中心音乐学院，到中国中心乐团担负首席钢琴吹奏家。文革期间，殷承宗亦是身陷患困之境。他糅杂中西音乐，一曲榜样戏《红灯记》的钢琴伴奏，令他悄悄脱困，名声大震。存亡天定，运数由人。

殷宅，昔日叫做“圃庵”。圃庵高低皆是由殷老同父异母的兄弟殷祖泽亲手设想的。殷祖泽是殷雪圃原配夫人所生，彼时在殷家人的眼中天然是要身份高贵几分的，自幼也是宠冠殷家高低。殷祖泽学习好，留洋美国，学习土木工程。学有所成归家以后，最大的进献便是设想这简练又不失都丽的圃庵。

孤傲的人，敏感、细致，在文艺方面或有些天赋。殷承宗又常孤自练琴，这琴声，光阴久了，也愈发动听了。六岁那年，他已是非常善于弹钢琴这件事。中外名曲，触手便就。九岁那年，又在毓德女中的黉舍会堂停止了小我钢琴合奏音乐会。彼时，他已是当时鼓浪屿好着名的“钢琴神童”。

行旅在外的人，总有那么一刻，即便短瞬，会感觉孤傲。孤傲与孤单又不太不异。孤单是阙如、是不得、是落空、是隐蔽的欲求，是难以面对，是不成分担。孤傲是一种安静、一种淡定、一种无所依无所念无所求的本分，是人的本性，能够示人，乃至是能够沉淀、历练、打磨并以之为私趣的。

是以，我说：

父亲是殷雪圃，当年曾是日本人搀扶的厦门劝业银行的首任董事长，在外名声天然是不好的，乃至一度被爱国人士围追刺杀。除此，殷老的母亲又非是父亲的正妻，旧时嫡庶尊卑看法仍然是很浓厚的。乃至，是要影响平生一世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