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媺停下琴道：“天子不在京中，早朝暂歇，他们天然得闲了。”
顾媺笑着说：“来这里便不必客气了。”顾谦支起家子道：“你俩来的恰好，烹了云雾茶，但是好滋味。”
顾谦放下窗子，传出昏黄的声音，“你先本身玩会。”
“二位稍等。”春和说完回身出来传话了。正在吟诗的顾谦停下来，笑着说：“他二人倒像是跟你约好的。”
没想到真是如此，岚霜看了，笑着说：“公子真是短长。”小院寂然，屋中人明显还未起，顾媺上前推了柴扉出来，让她们把东西放下，见院中正开的花被夜雨打落了很多让凝烟和岚霜去清算一下，又让赵舒玥将屋檐下放的小炉子升起来煮些茶。
城门刚开，守门的兵士见是恪威王府的马车恭恭敬敬地让着出了城门。马蹄一起踩着凌晨的露水到了山下。
顾媺笑弯了眼睛道，“这位公子想听甚么，看奴家会不会呢。”
顾谦舒畅的躺在木廊上，闭着眼缓缓吟道：“空山新雨后，气候晚来秋。①”吟了两句又感觉此诗太短，换了《九歌·湘夫人》来吟，“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顾谦打了个哈切吗，有些茫然地问：“这才几时？”
顾谦穿了外衫，靸着木屐，披收回来道：“夜里下起雨，便醒来了。”
凝烟和岚霜一人抱着琴，一人抱着书画跟在顾媺身后，赵舒玥则谨慎扶着顾媺。
顾媺心无旁骛，唇边噙笑，用心弹奏。两人一趟一坐，却毫无粗鄙之意。琴声和低吟声悠然传远。
院子里七七八八的种了很多奇花异草，只是雨打风吹落了很多，凝烟和岚霜把落下的花瓣都拾起来用丝帕包了，又拿小铲子除花间的杂草。
到了门口叩门，青衣小童从林间而出，到门口施礼，“二位公子。”赵思垚吃紧道：“春和，快传一声，就说子思和子昭拜访。”赵思垚已是这里的熟客，连两个小童的名字都记着了。
赵思垚笑着道：“真是好运气，又能闻声冯公子和王妃琴箫合奏了。”
春分那日，伽陵山一曲琴箫，但是让多少人余音绕梁。本日又撞上王妃在，定要再听一回。如许想着脚下也急了几分，“快走快走。”
夜间落了一阵雨，石阶上长着绿茸茸的青苔，太阳还未升起，山间氛围清爽，顾媺也不焦急，带着几人慢悠悠的赏识着山间的风景。
顾谦眯眼想了想，“那就方才未弹完的《空山新雨》吧。”顾媺指尖轻动，空旷的琴声悠但是起，似风回旋在山林间，悠然回荡。
顾媺含笑弹着，凝烟和岚霜相视一笑，赵舒玥一边烹茶也一边笑起来。
说着话，春和已经已经带着两人出去，见顾媺席地而坐也不惊奇，上前施礼：“王妃。”
太阳正从东边缓缓升起，明丽的晨光洒落在山林间，琴声伴着一声声鸟鸣，如同溪水潺潺又如轻风缓缓。
沈昭无法的摇点头，跟着他上山。春分那日他没有来，不过琴箫合奏的事情已经听赵思垚说过无数遍，顾媺的琴他是早就听过的，冯公子才调横溢，堪比陈公（曹植），两人合奏定也是可贵的妙事。
赵舒玥升起火，拿了一个坛子去前面的山涧里取水，返来放在炉子上烧水，不一会炉子上煮的水咕嘟嘟沸腾起来，顾媺将带来的云雾茶丢出来煮，少倾茶香四溢，混在潮湿的氛围里。
沈昭留步仔谛听了半饷，“怕是王妃在。”
正顺着石阶而上的赵思垚模糊闻声声音，侧头问身边的沈昭，“子昭，你可闻声了。”
山中沉寂，有点动静便分外较着，夜里雨打芭蕉，顾谦自是没有好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