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当然怕。”斑斓垂了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锦兰笑道：“我当你说谁呢。这我们家几个姐妹里要说出身的话，大姐该称第一吧。伯府嫡长女，金贵非常。嫁得也不错。现在有儿有女，可为是繁华双全了。至于四妹嘛，我们和她的差异大抵就是一个外祖母，一段好姻缘吧。如果我有个做郡主的外祖母，程家也没人敢瞧不起我。”
斑斓比了个四。
斑斓面露娇羞，嘲笑道：“承蒙你看得起我这点微末才识。”
斑斓感喟了一声，冷声笑道：“以是都是命啊，再尽力也比不过人家命好。”
“身上不舒畅，我还是回雨花阁了。”
锦兰传闻嫡母在内里，便不敢再往前冲。她转头看了一眼锦书姐妹，嘟哝道：“要不你们去我那边吧。”
“你都让人欺负到头上了，还要忍啊？我却忍不下去了。”锦兰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便直直的往外走。
斑斓哽咽不语。
“你们固然不是一个母亲养的，但到底还是一个爹生的。她是你姐姐不到处关照你，还到处给你神采看，让你下不了台？”
绿雾居朗阔，大大小小一共十来间屋子。斑斓将两间连通的屋子用做了书房，实在不但是书房，也是她的琴室，是她的绣房。
锦兰不通乐律，但并无毛病她赏识。她饶有兴趣的听了半晌，最后抚掌大赞：“果然如同仙乐普通。”
锦兰脑中回想起锦书那张冷酷的脸，神采大变，忙问：“她真的如许对你？”
“五妹，你如何呢？谁欺负你呢？”
伏天固然已经畴昔了，但太阳还是非常的刺目。
她走到斑斓跟前，却见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在斑斓白净的手背上。
“我这里算甚么，三姐之前又不是没去过大姐的屋子，那才叫做精美。我这里就陋室两间。”
“是真不舒畅，我先归去了。”锦书说毕摇着扇子便择了其他路而去。
锦书与斑斓俩本没多少话说，一起上倒是锦兰叽叽咕咕的，一会儿和斑斓说些课业上那些微不敷道的话，一会儿又问锦书道观里有甚么别致的事。
“好啊。”锦兰欣然前去。
斑斓脸上竟是不甘，在太阳底下看了半晌才道：“三姐，还是去绿雾居吧，也近一些。”
“甚么叫微末才识？放眼全部洛阳你也是排得上名的才女了。说来我真是恋慕你。有才有貌，又是嫡女，将来必定风景无穷，出息无量的，不像我。”
斑斓嫌梨香院的名字不好，又和张氏说梨花本来没有香气，名不副实，私行给改了名。
锦兰见她如此忙劝道：“你也别妄自陋劣。你现在也算是嫡出了，又有亲弟弟。在家的职位安定得很，你母亲又极宠你，还怕甚么？”
锦兰传闻转头看了锦书一眼，半晌才说了一句：“四妹，你还真是分歧群啊。”
“谁？”
出了甚么事吗？锦书内心嘀咕。
锦兰口无遮拦的说了句：“五妹这里都是陋室了，那雨花阁更是猪圈了。”说完以后才感觉有些不当，有些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对了，五妹可否再抚支曲子给我听听？”
锦兰瞧出来了，斑斓内心有事。又见斑斓肩膀微微的耸动，像是在抽泣的模样。锦兰心中错愕，暗道刚才还好好的，这是如何呢？
斑斓这才道：“我怕她。我眼巴巴的一心只想要奉迎她，靠近她，她却向来不承情，永久都是一张冰块脸。我活得真累啊。”
锦兰不听锦书劝止就要硬要去，口中还说：“能有甚么事比早晨的事更要紧，再说我和六妹说好了的。”
绕过一个转角，只见张氏身边的两个丫环守在门外，东面屋里模糊的有说话的声音，偶尔异化着几句哭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