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夜空即便没有玉轮也比平常要敞亮很多,锦书静坐在炕上,流苏在吹一碗刚熬得极浓的粥。比及粥凉一些,流苏忙劝道:“女人多少要吃一些。您蕉萃得太短长,老夫人见了不知要多么难过。”
流苏见锦书如许的颓废想要劝又不好多说,锦书却对流苏道:“你去把水月叫来,我有话要问她。”
夏老夫人问了几句,却见锦书一向低垂着头,又见她清癯了很多,便道:“你归去好好歇息吧,天冷了,千万别受凉。”
水月已经推测了锦书找她是为何事,她在炕沿上坐了,锦书却头也没有回,窗户大大的开着,北风就顺着窗户灌了出去,让人汗毛直立。
锦书跪倒在地,不住的叩首,一面叩首一面哭诉:“师父,徒儿来晚了,毕竟没有送您一程。”
因为下着雪,夏凉并没有骑马,而是与锦书同坐车内。车内很和缓,锦书怀里抱动手炉,低头沉默,夏凉就坐在锦书的劈面。
水月道:“师父说了一句,有些含混不清,约莫说的是‘这平生我总算是摆脱了’。”
水月又不通医理,仓猝点头道:“我,我不晓得。”
夏凉来接锦书回家,却瞥见了锦书这番模样,贰心疼不已。
为了外祖母,锦书勉强吃了几口就再也没有胃口,朝流苏摆摆手。
“他杀,师父她又没到无路可走的境地,为甚么会挑选如许的死路?”锦书呜呜的哭出声来,宿世她与师父并没有甚么交集,她回了洛阳后就很少来开封了,对于夏家家庙里的一个尼姑存亡她底子就不清楚。她想起了那一日师父把手札传给了她,另有阿谁秘方也一并给了她,那天师父还朝她笑来着,是不是阿谁时候起,师父就有预谋呢?如果早知师父她会走这一步,她必然日夜寸步不离的跟着师父,不给师父留如许的机遇。
“水月师姐,师父她走得温馨吗?”
锦书点头道:“是,你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