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如你所说,即便神人也难敌运气。可大羿却情愿为此堵上一回。”
“你犯下的罪孽,光阴流逝也不会消逝。”桃夭幽深的目光穿透了蒙肮脏的神魂,直指他罪孽的泉源。
“哼!”桂甲和青鱼心不甘情不肯住了口,眼神厮杀起来。
“帝女你视大羿为弟,但是劈面对他所谓的大义时,他却无情地捐躯了你的九位弟弟。而你竟然没有对他赶尽扑灭,为甚么?”
“不是我!”蒙边点头边后退,一脸镇静失措。
“你如何出来的,帝父设下的结界无人可破!”
“桑林之役前三日。”桃夭眼中幽光流转。
“为......我?”蒙几近是喘着气问出了这句话。
“你竟然敢趁我不在!”骏乃至不敢去想像上面将会产生的悲剧。
“不对,幽都之印在手,他怎会差点身故?”
“你在质疑我?”
桃夭将手掌悄悄搭在骏的肩膀上,幽冥之息垂垂抚平了骏神魂的暴烈烦躁,“你想烧掉酆都吗?”
“甚么?”
“砰!”白蟒化身成为一个面色惨白,长相平平的青年男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昂首看到了面前的世人,眼睛定格在神女骏身上不动。
骏向前一步来到蒙面前,她明眸如火,始终那么敞亮,让蒙难以直视。
骏却一道阳火打入蒙的神魂,将他击飞于数丈开外,不再看他一眼,任由他被阳火灼烧神魂。蒙死死咬住舌头,不想在她面前收回一丝痛苦的叫声。
“何时?”
“幽荧姐姐,你不是真想把我作祭灵吧。”青鱼似笑非笑看着桃夭,言语间皆是机锋。
“放下他,我自有安排。”
“即便不是蒙,也会是别人,大羿射日是命定的轨迹。”
“为甚么?幽荧姐姐,北帝大魔王你舍不得我能了解。这么一条卑鄙寒微的小白蛇,还是害死九位日君的凶手,为何不能拿他来填阵?”
“大羿向我保举你来幽都任职,他言你很有志向,欲立名大荒。”
“我不......信!”
“与你无关,答复我的题目。”
“是啊,那日神女当值,九日在扶桑树枝条下睡得宁静。一听他们视若兄长的大羿即将大祸临头,纯如冲弱的九位日君镇静不已。旬日当空,大荒万年可贵一见的气象真是美极了。”
“幽令著于大荒,科罚赏存慎法。”
“他是谁?”骏看着桃夭带着一丝猜疑。
“上万年你这条臭鱼都等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儿吗?”桂甲毒舌永不早退,抱胸斜眼瞥向他看走眼的‘旧部属’,这么一对比起来,桂甲倒感觉‘贪王’那老头比这条臭鱼看上去扎眼太多了,起码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蒙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脸上的神采似哭似笑,骏只是淡然地看着他。
“哈哈哈,是啊,我是谁?大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邱之泽。如此豪杰,古往今来也不出几个!但是,世人却看不到在他身后的我,为他出世入死,与他一起立下这赫赫功劳。他们乃至不知我是他的门徒,还当我是他的侍从。”
“不成能不成能.....他早晓得了?那他还射下九日,为甚么?为甚么......”蒙趴在地上,十指嵌地,不断反复着‘为甚么’三个字,无人理睬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