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于裳微蹙眉头,干脆不在出言,待父亲来过府上便解掉那些玩意,这几日且先忍忍。
落粉笑意浓浓,赶紧答道:“都筹办安妥了,大人想的到的,想不到的都预备下了。”
落粉微欠了欠身子:“拜见太子殿下,奴婢去泡茶。”言毕就退出了院子,小声对着降紫咬耳朵,“我瞧着这位太子殿下甚好,对我们家大人也客气,如何竟不生在梧栖呢。”
“如何还要下棋?”落粉只得放动手中黄缎往屋子里头去取棋盘,而后端着出来摆在外头石桌上,说,“大人每下每输,不如就玩点别的吧,免得脸上太丢脸。”
司息梵这是头一次微服出游,只想来国师大人这处讨点乐子,并不想谈及国事,因而头一站就是来的她府上。
司息梵瞧着白于裳煞白的神采便问:“出了何事?”
二人一前一掉队了里院,竟是另一番风景,院落当中统统的树上都挂着黄缎铃铛,随风轻扬,顶风而响,阳光底下更是金金闪闪,司息梵往白于裳那处望去,连明眸都似闪着金亮,问道,“这是何为,莫非这是为迎我而做的?”
“这可不能,老爷府上来人说近几日老爷就要过来,如果被他晓得我们没做好他交代之事,一顿臭骂那还是轻的,大人也不能落个耳根平静。”落粉说的头头是道,未停动手上的行动,倒是催促着南山行动快些,从速挂完了了事。
“大人这话在我们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可千万别刺激着老爷,万一他一怒之下搬过这处府上来住,岂不是更要头痛。”降紫表示白于裳可不能来硬的,还是顺着毛摸吧。
“大人言而无信也不是一次二次了,归正那位太子殿下也甚好发言,赖就赖呗。”落粉在白于裳身边呆久了,觉得如许之事也是平常,幸亏司息梵的为人不算计算,常常都让着,行动风格也非常与自家大人分歧,举止高雅,谦逊有礼,连说话都是温声吐气的让人如沐东风。
“这是何为?”白于裳非常不解,放动手上书卷及茶盏,侧脸问及正端生果上来的降紫。
白于裳莞尔而笑,答非所问:“太子殿下此次来住几日?”
“这是老爷的意义,原是前几日就该挂的,只是一向没工夫罢了。”降紫往白于裳面前的空杯盏里添茶,又问,“这头发要不要束一束?”
鸟儿也跟着在一边叫喊:“赢一局,赢一局。”
白于裳刚想让司息梵到里屋躲一躲,却见自家父亲大人已是大步迈进了院子,甚有些对劲言:“云汐,快出来瞧瞧为父给你领了甚么功德来。”
司息梵先是不答,只是抬步走下台阶往府里头去,行在白于裳前面半开打趣半当真道:“住到国师着女装为止。”
降紫和落粉只是相视一笑,并未戳穿白于裳的厚脸皮,倒是那只鸟儿又叫起来:“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这一句倒是提示了白于裳,说道:“时候该是差未几了吧,我们外头迎人去。”一面说着一面就起了身。
“多谢太子殿下。”白于裳这才在心中感激起自家父亲大人这一荒诞的行动。
“别的怕是也赢不了。”降紫也替白于裳无法,她现在如何就成了常败将军,常常都要输在那位太子殿下的手上。
“国师哪一次是说话算数的。”司息梵虽小有轻责,但语气却还是暖和,他也晓得白于裳的为人,故而不过嘴上说她两句罢了,并不想真的逼她如何,虽说很想瞧她着女装。
“你们两个小丫头电影真真要被我一顿好打,整天长别人志气灭你们家大人的威风,实在可爱。”白于裳非常不平气,想她也是有快赢的时候,只是终没赢成罢了。
白于裳一听此言才放心提步分开,看到树上的黄缎及铃铛就头痛,又回身叮咛道:“别动那棵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