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本身喝。”凌青菀道。
闻及此语,妇人神采骤变,手里的药碗不觉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摔得碎瓷满地。
大哥立在身后。
是夜,秋月如媚,清澈的月华转过了雕栏,在窗外洒下清辉。
半晌,母亲和大哥连袂而至。
这段日子,竟老是在梦里。
气候很好。
“吃药了?”母亲又问凌青菀。
男人立马展颜浅笑,并且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道:“已经退烧了。好点了么,头还疼吗?”
她头是不疼了,可仍在发懵,有种踩在云端的眩晕,男人的脸忽而清楚、忽而恍惚。
凌青菀想要坐起来,去追阿谁声音,问问她到底是谁。
她穿戴宝蓝色十样锦妆花褙子,月红色挑线裙子,肩头削瘦薄弱。
斯须,帘栊被撩起,丫环端了药碗出去,凌青菀闻到了淡淡的药香。
再次醒来,浑身是汗,心身怠倦。
建平十年的玄月。
她的声音,沙哑中带了几清楚朗,比昔日好多了。母亲很欣喜,又摸了摸她的胳膊,念了句阿弥陀佛。
“那便好。”凌青城欣喜道。
沉吟一瞬,他用若无其事的口气,问凌青菀:“菀儿,娘说你昨夜闹着要找mm。是哪个mm?”
***
“大哥?”凌青菀对他,有种既熟谙又陌生的感受,踌躇了下,才摸索着回应。
她昏睡入梦,醒来梦散。
屋子里只剩下兄妹俩,一刹时沉寂如水。
这些古怪的动机,让她的眼神有点板滞。
他有双非常都雅的眼睛,通俗、敞亮,似墨色宝石,褶褶生辉。他看着凌青菀,满眸柔情。
母亲四十韶华,白净脸颊添了光阴的纹路,温婉贞静。但是,她双瞳如墨,清澈好像少女,尽是聪明。
已经是午后,细碎金光从窗棂洒出去,点点碎芒,暖和艳潋。秋风缓缓,窗帘、床幔悄悄摇摆,似撩起了一阵波纹。
“那就别吃了。”大哥不见惊色,浅笑道。他挥手,让两个丫环退出去。
而后,他起家,喊了凌青菀的丫环,“踏枝,把女人的药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