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听得昏昏欲睡。
一个不懂看账的,即将要做管事的奶奶,这个家还如何过?
他们用力对账,是为了找出景氏私吞的钱。
“你们先回。”景氏对儿子、儿媳道,“菀儿在这里陪着我,就好了,也快对完了。”
二奶奶也是这么觉得的。
二爷没有开口。
旧帐本、新帐本,层层叠叠的,数之不尽。
“祭田五百亩整;铺子两间,都在安义坊,租赁出去,一家做纸马买卖,每个月房钱十五两银子;一家做布匹买卖,每个月租赁二十六两银子。
景氏已经慢吞吞喝茶。
很快,景氏和二房两口儿、老太太坐定。
“二叔,有话渐渐说。”凌青菀也站起来,对二爷道,“请二叔想想,这些年家里除了田租,还靠甚么进项?
“甚么!”听到这里,二爷震惊得站了起来。“家里现银才二百多两?”
但是,还是有钱的。
“二爷,二奶奶,你们这账还对不对?”账房秦先生重重咳嗽一声。“小人在凌家三十年,统统的账目都是小人经手的。
秦先生每隔五年,就有把之前的账目誊抄一遍,免得笔迹不清楚,这是景氏的意义。
景氏管家的二十年,账目是一清二楚的。但是,二十多年的账,一点点对下来,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好的。
这笑声,更让老太太无地自容,她也变得气愤非常。
这点产业,是要逼死他!
何况,本年没有田租,地盘全数被旱死了;大旱以后地盘荒凉,来岁也不必然有,哪怕有也不会很多。
“对,我要一点一滴的对!”二爷咬牙切齿,狠戾道,“景氏。让我抓到你弄虚作假,我便有活活打死你!”
对他们而言,只想晓得另有多少产业,多少存粮和金银金饰,其他的他们不体贴。
不成想,没有找到半点缝隙,反而把景氏填出来的银子,给一清二楚算出来了。
他们都晓得景氏经常补助家用。
这个家、这个晋国公府,他接受不起!
凌青城见二爷伉俪都急红了眼睛,如果本身和陈七娘还在这里的话,几近要添了他们的怒意,事情变得更费事。
而后,凌青城和陈七娘也来了。
景氏噗嗤笑了,道:“既然你不会看账,那就该死被我乱来!”
秦先生眼神微黯,也有点难堪。他顿了下,重新打起精力。把账目算给二爷和老太太晓得。
以是,他们伉俪俩格外当真,老太太也非常慎重。
他颓废的捧着脸,将脸埋在双膝之间,满心的绝望透顶。
账目那里有不当,二爷二奶奶能够去告小人。在这里胡搅蛮缠,是甚么意义!”
说得老太太老脸通红。
这话说的,不但仅是景氏,就连总管事和账房先生也感觉好笑。
“我看不懂账!”二奶奶怒道,“你休想乱来我!”
景氏、凌青菀、钟福和账房先生,跟着他们对账,则累个半死。
老太太一样很受刺激。她和老二伉俪一样,觉得是国公府,起码好有点积储,固然当家她当家的时候,将很多公产变成了她本身的陪嫁。
让他们喝西北风去?
景氏嘲笑。
这不成能!
不会看账,要管甚么家?
转眼间,就到了夜里。
必然要找出银子花到那里去了!
秦先生微讶,看了眼景氏,又看了眼老太太。
但是,二房不甘心,想要找景氏的错,这才用力找茬。
他们的眼里,都透暴露绝望。
这话一说,二爷伉俪双目发亮。
被孩子气了,也是白气。倘或计算,还要落个“跟孩子普通见地”无雅量名声。
几小我眼睛都是红红的,精疲力竭。
凌青菀亦步亦趋跟在她母切身边。她顶撞祖母和二叔,那是不懂事;母亲顶撞祖母,那是不孝,有证据的话是要入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