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绍问胡兰贵:“你晓得吗?”
李绍摸摸后颈,意味深长道:“不晓得我李绍,是不是也是这个了局呢?”
一队绍车从水弈庄出来向东,出了大东门,径直往南走。
其他两个总商李继贤和周凤超倒仿佛没事儿一样,一脸的无所谓。
这话一出,林如恭低头不语,胡兰贵急得直使眼色。
钥匙转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密门。
李绍身边懂行的师爷,上前道:“大人,天下的钱仓、粮仓、盐仓,能有几处的库存,和报上去的账单合适的?很多处所,恐怕亏空的份额还不止如此。”
李绍闻言转头问林如恭:“林大人,不对吧!我来雨杭时,曾听皇上说这雨杭运司的库里,少说有一千万两,如何才这点?”
罗欧一旁看着,感觉官商五人同开一道门,倒也谨慎。
务本堂不是官府的,而是盐商的,雨杭盐务互市港口结合办公处,也就是盐商讨事的处所。
罗欧看着李绍,明面儿上的事情公然还得靠他,多会说话呀,一来就把盐商给震住了,有勇有谋,决定多给他一点时候,罢休让他去做,如果摆不平了,本身再来帮他清算。
一行人举着火把拾级而下,胡兰贵在前面带路。地下是狭长的甬道,两边都是花岗石墙。面前是摆列整齐的架子,贴墙的几排直堆到库房屋顶。架子上放着木质托盘,托盘里码着灵石。别的还堆放着一些大大的箱子。
李绍哈哈大笑,一干盐商大气也不敢出。
因为盐税来得又轻易又多,这么一来,皇上又给雨杭加了一批官盐打算,多收上来的钱也不入户部的国库,就留在雨杭运司的运库里。
李绍转头,不满地问:“大抵?”
李绍四下一扫:“统共有多少?”
“去看看府库吧!”
李绍盯着白如海,很久不语。
林如恭沉吟道:“大抵有三四百万两。”
李绍打断他:“你就是说,或是接驾、或是黑钱,这些钱都花出去了?”
……
好多人神采大变。
其他小盐商则规端方矩的,一言不发。
李绍内心冷冷一笑,持续道:“这位张诏大人,穷墨客出身,在盐商面前,是一点威风也没有,偶然候给雨杭的盐商们逼得急了,张盐院打躬作揖,说:‘太爷们,你们饶了我吧!’哈哈,你们说好不好玩呐?”
这仨字儿如何那么像皇上的手笔呢?
李绍跟罗欧想的一样,得先看看有钱没钱。
罗欧冷眼看着,感觉这林如恭不聪明,这个时候来圆话,显得不对机会呀。
罗欧内心一叹,这位白如海白总商,不简朴呐,真敢说!
林如恭感喟说:“海大人身子一向就不好,没想到……”
李绍持续:“总商们看不起张盐院,不肯交税,这税课不完,圣祖爷恼了,说雨杭的盐税,如何还交不上来啊?最后这位李大人无计可施,情急之下,厥后如何着了?”
白如海不卑不亢道:“大人,张大人和海大人是两码事。税赋是税赋,捐输是捐输。向来的端方,税赋按年支应,一厘一毫都不敢短。”
军饷吃紧,宣正天子立即想到雨杭盐运使司海峰,想让他先从这运库调一百万灵石来济急。照理说,账面上有一千万灵石的运库,调出个百十来万,不是难事,可海峰不但白手来到皇城,还他杀了!
李绍点点头道:“是啊。这在我朝但是驰名的大案。现现在呢,那就得数前任雨杭盐运使司海峰海大人了!”
世人惶恐无语。
“至于捐输……捐多少,出于志愿,各凭公心。”
世人无语。
林如恭不慌不忙道:“大人,这事儿皇上晓得。皇上御宇至今,已经四次南巡。圣天子体恤万民,天然是一分一厘的灵石也不消处所官的。接驾办差的事,都是盐商们协同办的,大伙不分相互,现在“务本堂”这三字匾额,还是皇上第三次南巡时的御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