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丝布帛递向林书山面前,林书山身子一震,欲接下时,林四六飞身而来,如风似电般夺过黑丝布帛,攥在手中,正色道:“你不是落阳兵士,没你的事。”回身而去,身影如鬼如魅,好不迅捷。
林书山心中一震,回想起花双所说“落阳城有此山,不能安宁”的言语,神情突然变得严峻起来,心想:“花双所说的不能安宁便是此大祸吧?如若那是上古的宝器,该是一件如何的令人生畏的宝器?落雷魔头要寻觅的必然也是这一件宝器。”亦望向了凌天山主峰,目光尽是茫然,问道:“爷爷,那究竟是一件甚么宝器?”
林四六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表示不能,凄然道:“当年爷爷与金伯伯、陆三叔同在黑甲关戍守,交战疆场。刀光剑影当中奋勇杀敌,自是痛快非常,但一人之勇,是匹夫之勇。有幸一日,爷爷出关巡哨西首山谷,碰到了一名老神仙。老神仙赠与了爷爷一本仙阵兵诀。爷爷自此苦心研习这套仙阵兵诀。现在能让落阳兵队发挥了一回,也算是大荣幸。可惜此兵诀甚为精奥,爷爷苦习多年,不能全然贯穿。不然,何惧火麟王。”
落阳兵队余众安葬了陆大能以及战死的落阳兵士,立于坟丛前,鸦雀无声。火光腾跃,照在人们脸上,大家神情庄严。有的眼眶已泛红,有的低声抽泣。暗云遮住了皎白的玉轮,黑压压一片,有如一头怪兽占有苍穹,狰狞地俯瞰大地。山风呼呼直吹,分外阴冷。
林四六心潮起伏,神采寂然,道:“大师莫哭。他们是我们的好兄弟,我们必然要报仇。”眼色中透出非常光芒,痛苦又痛恨。
林四六续道:“自从宣帝光复燕州以来,北方铁骑从未到达燕州要地,是可忍孰不成忍?敌军兵临城下,我们是大周的子民,只能搏命抵当。他们死得其所。”望向坟丛,眼睛血红。游目四看,大喝一声,道:“取我在山中收藏的老酒来。”
林书山的心脏在砰砰乱跳,眼神刚毅有光。花双双颊出现一片红潮,跟着叫道:“报仇!报仇!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