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姜水返来,可有见到那赤皮黑络琉璃眼的怪物?”独臂男人率先发问,随后目光落在眉间尺右手的巨剑上。
“自幼扎根山中,部族长幼不过二十余人,名曰九华。”想必白衣男人顾忌敌对部落来犯才有此行动,眉间尺只得如此应对。
“小子,把你那兵器拿来我耍耍。”带伤的赤膊男人道,男人名叫京维,下颚的络腮长须足有三寸余,身肢健硕倒是生得短小,加上浑身的伤痕,看上去非常粗暴。
眉间尺有点懵。
一番寻觅,还是没有干将剑的踪迹,眉间尺只得拾起巨剑向姜城方向走去。
“愿略尽绵力。”眉间尺心知此时如果回绝,无处可去不说,如果再引发面前这帮人的思疑,多数性命不保,只得点了点头。
“应当是个知名的山中部族。”岳垚摆了摆手向眉间尺身后的男人表示。
“确切未见得甚么怪物。倒是四周可有投宿的去处?”眉间尺面朝赤身男人问道。
“甚么人?!”此中一个赤身男人厉声喝道。
本日连遇奇事,眉间尺预感此剑神异莫测,定是另有蹊跷,当即试起剑来。他未曾习太重兵招法,干脆扬起巨剑一顿乱砍,剑在手中轻如薄铁,挥动起来却虎虎生风,有劈山开石之势,连续击碎几块乱石。杯盏之间,眉间尺已将周身的乱石都砸了个遍,碎石散落一地,眉间尺却还不甘心,意犹未尽地向身前的古树砸去,一声闷响,木屑从古树中段飞了出来,古树一分为二,被砸开的树干朝相反方向倒落下去。
热气散去,眉间尺跑至剑前细细察看,剑宽近两尺,长四尺余,厚而无锋,有剑形却似剑胚,上端剑柄未经砥砺,暗淡无光,剑柄与剑身的交代处未设护手,似一柄短棒插入生铜当中。眉间尺卯足了力量伸手拔剑,斗然之间觉到手上一轻,一个趔趄几乎跌倒在地。这巨剑看似重有千钧,拿在手上竟与铁制短剑普通轻重。
还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兵刃,这些人是甚么来头。眉间尺解开辟尾的束绳,将石上的灰往脸上一抹,卸下身上的麻袍筹办上前问路。还未行出几步,脚下传来一声铮鸣,手中的巨剑把隐没在草丛里的暗石撞了个粉碎,几近与此同时,两枚三棱石镞从眉间尺面前飞过。
世人随即各自报上姓名。
篝火旁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笑声。
“时价六月,阴阳瓜代之际,北郊狰兽复苏反叛,我等受命前去停歇。中间所使兵器甚是希奇,非千钧之力难以差遣,想必有些技艺。部族近有外邦来犯,城中民气惶惑,此时前去多有不当,不如随我等前去讨伐,再一同回城。”岳垚接着说道。
眉间尺有些摸不着脑筋,只是感慨本身的脖颈多难多难。
“失礼了,特别期间。”男人撤下匕首插入腰际的束带中,踱至原处坐了下来。
仿佛是解了气,京维提了提裤脚围着篝火坐下,又乐了起来。
眉间尺感觉京维实在风趣,又是笑了起来,他走到京维中间,单手拾起巨剑,轻描淡写地在空中抡了个满圆,而后平举在身侧。
剑身离地,京维的神采倒是不对,仓猝双手并用握住剑柄,缓缓将剑举至与地齐平,他赤裸的手臂上青筋暴起,脸也涨得通红,俄然收回一声震吼,欲将巨剑举起,但是剑身却未动分毫,如此对峙了有半分钟,京维汗如雨下,再也受不住这巨剑,双手一松,和这巨剑一并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
“你……”京维指着眉间尺,好似还没缓过气来,咽下口唾沫,吸了一大口气,这才又吐出两个字来“尝尝。”。
京维见状也不顾一身的酸痛,蹬了蹬短腿从地上爬了起来,吃紧忙忙地跑到篝火边,指着眉间尺道,“这小子神了!单手就把那棍子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