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香，是烧鸡！”道人眼睛发光，舔了舔嘴唇。
“有点久了。”燕离道。
一个奇香闯过雨幕，扑入到二人鼻中。
“你可知本道爷是甚么身份？”苦羽士道。
“他不会死，但需求人照顾。”燕离递给小道童一个乾坤袋，“这内里有些吃的喝的，接下来几天就费事你了。”
小道童扶正了脸上的只在眼睛位置有两个小圆孔的面具，抱着巨斧吃力地站起来，珍惜地拍去缝满补丁的道袍上的污渍，借着顺檐而下的雨水洗净。
道人吞了口酸水，捧着肚子苦着脸感喟，“人生有十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贫苦，爱苦，恨苦，怨苦，愁苦，求不得苦。”
燕十一固然早就退居幕后，连个统领的职位都没有，但他在时，包含李香君都会下认识地等待他发号施令。
李香君又转向姬玄云，“魏王可有贰言？”
“找到黄长老了！”那喝声又补了一句。
陆百川顶着大雨气喘吁吁地跑到城门下，向燕十一道，“大先生，我们现在如何办？”
“你小子该不会是算准了本道爷的行迹，特地等在这里的吧？”苦羽士一面嚼着一面说。
街道斜劈面一个酒坊中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嗓音，也涓滴不受暴雨影响，清楚地响在耳边。
燕离给二人别离倒了饮品，也自坐下，笑望着二人吃喝。
道人大喜，拉起小道童就突入雨幕，一头撞入酒坊。
“咦，这儿如何一点人气都闻不见？”他俄然侧耳贴在门框上，喃喃道，“倒好似好久没人住了。”
泼天的暴雨，下了一整天，仿佛要洗刷去镇中吞人妖魔般的诡异氛围。
雨中起了大雾，是极少见的奇景。
燕朝阳惯常不喜开口，只点了点头，表示统统你来安排。
大雨沥沥，砸在河面上，如珠玉落水，构成调式平平的曲儿。在有些人妙不成言，在有些人却烦躁不堪。
小道童点了点头，扶起巨斧，跟着背起苦羽士的燕离走向雨幕。
“想请您分开。”燕离道。
“他们上了一艘船。”
李香君站了出来，道：“龙首只让我们来汇合，却没说地点。固然来信语焉不详，但目标定是奉天教徒没错。不如先跟着他们，找到龙首再做筹算？大先生您看呢？”
燕离从里间掀帘出来，对着小道童微浅笑着，“坐。”
“咦？公然是故交啊！”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那要看在谁眼中。”燕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