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萧王殿下已经能很谙练地洗碗了。
云倚风睡得舒畅极了,日上三竿仍不肯起床,最后还是邻居送来一锅喷香的粽子,方才将他骗出卧房。
红色花瓣上,喷溅猩红点点,被风吹得滑出一道细痕,滴落在地,连泥土也是褐的。蜜斯也被吓了一跳,不敢多待了,仓促忙忙跑回家中。
又说,多谢前辈。
银针刺入穴位,浑身果然便舒畅了很多。云倚风趴在坚固的塌上,昏昏沉甜睡了一觉,醒来时,外头已是漫天落日,金的红的拧在一起,壮阔恢弘。
云倚风:“”
作者有话要说: 血灵芝就在这一卷030
“江大哥那头如何样了?”他将手洗洁净,帮着取出碗盘,“端五将至,遵循江湖传闻,江家该推举新掌门了。”
季燕然只去问了个路,返来就见他摔得一身狼狈,中间还站了个娇滴滴的蜜斯,正在害羞带怯地命丫环去将公子扶起来。江南水土养人,标致女人天然多,眼睛大,皮肤又白——归正必定比萧王殿下要白。
“我去买点熏鱼!”
季燕然将他抱进怀里,抱了好一会儿,方才哑声问:“舒畅些了吗?”
“好多了。”云倚风笑,扯住他的衣袖,“走,我们去吃小酒馆,不带梅前辈。”
如果让酸兮兮的文人来写这一幕,便会说成于夏意微醺时,翘腿独眠繁花丛中,醒时满袖红泥,满目落英——至于跌倒时疼不疼,有没有啃一嘴泥,那是必然不会写的啦,广袖带风的大才子,如何能承认本身摔了个大马趴呢?
酒里也浸了青梅,酸酸涩涩。院中开着满架蔷薇,有诗云,绿树浓阴夏季长。
声音挺大,惹得街坊邻居都笑了,都说那位白衣公子看着不食炊火,可当真是爱吃鱼和肉,又一天到晚懒洋洋的,像只富朱紫野生的乌黑波斯猫。
小酒馆不小,是城里最大的一座酒楼,熏鱼很好吃,鸭肉也不错。两串红灯笼挂在围栏外,被风吹得晃闲逛悠,温情脉脉。
云倚风打断他,诚恳实意道:“还是有些嫌弃的。”
蜜斯与丫环一道看过来,心想,这个朋友也好生威武呀,像是戏文里的大将军。
下人答道,三少爷送完客人后,就单独返来了,此时正在烟月纱中小憩。
云倚风笑着说:“我朋友来了。”
照此来讲,只要貂再长大一点,吃胖一点,胖到影响杀手行动,不得不寄养时嗯,挺好。
他说完回身,还没来得及下楼呢,中间桌却已经有人站了起来,朗声笑道:“云门主想吃虾,只消说一声便是,我这刚好有一盘,刚刚才端上来,若不嫌弃——”
季燕然道:“有能够。”
“云儿?”
季燕然靠在墙上,微微挑眉。
江凌旭闻言堕入踌躇,季燕然身份特别,他不得未几留几用心,而身边阿谁风雨门门主,也是个能通天晓地的主。盯这二人的梢,能不能胜利是一回事,若被发明,岂不是白白惹来一身腥臊。
梅竹松正在院中晒药草,被这“轰”一声吓了一跳,又被满头细汗的云倚风吓了第二跳。
纷争太多,民气便也跟着庞大了。再听不懂松沉悠远的琴、看不明日出江花的景,白白孤负这明丽隆冬、大好风景。
“嗯,有。”云倚风捡了根排骨吃,“暮成雪本就有良驹‘飞鹤’,比赤霄还要跑得更快些,他又老是四周流落,牵着小红不便利,便将它寄养在了洛城羽家,我已经命清月去讹,不是,去讨要了。”
但实在还挺疼的,即便是武功高强如云门主,也不免龇牙咧嘴,捂着膝盖坐在一堆飞红残花中,眼泪都要飙出来。
云倚风道:“哎呀。”
蜜斯恋恋不舍盯着两人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方才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