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是一人之言,尚且算不得准。”江凌飞道,“我再接着查一查吧,另有家中旧的手札账目,也先全数翻过一遍,或许会有新的线索。”
“十几年前的事情,想要完整查明,单靠江凌晨一人的确有些难度。”季燕然道,“八成要凌飞亲身出马,还得是他当上掌门以后。”不然江家那一群人精,在江凌飞与江南震完整决出胜负之前,怕也不会特别靠近哪一个。
“江南震看起来已经完整放弃了掌门之争。”云倚风道,“苍松堂里来交常常,收支的全数是大夫,药味能散出五里地。下人们都在偷偷群情,说五爷病起来的架式,竟比当初掌门走火入魔还要更吓人。”
那这鹬与蚌相争的时候,渔翁究竟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还是曾于暗中推波助澜呢?
而江南震的梧桐苑也送来了一份贺礼,是江家诸多钱庄镖局的账目,月圆圆查抄完后,吃惊道:“除了五爷本身的商店,另有先前大少爷交给他的一批,零零总总加起来,足足占了江家每年支出的八成。”
云倚风看着面前一碗青绿,淡定答曰,分炊产。
“二叔身材向来病弱,从未习武,极少出门。”江凌飞道,“不过文采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脾气也非常暖和,算是江家的善心老好人。”
“三少爷也去看望过五爷,不过没能进门。”下人抬高声音,“现在家中大家都在说,下一任掌门,怕就是三少爷了。”
云倚风感喟,不好找啊,比来暮成雪连影子都没一个,不接买卖,人也不知去了那边,千万别说已经金盆洗手,携貂带马隐居故乡,那我有一句话,不管当讲不当讲都必然要讲。
这日子没法过了,要回风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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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也好。”
顺利到甚么程度呢?顺利到江家绝大多数人在宴席散去后啊,内心仍有一股激烈的不实在感,总感觉五爷与大少爷明争暗斗这么多年,如何最后上位的竟然会是三少爷,当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
油嘴滑舌。云倚风从他碗中捞走一筷子炒蛋:“说端庄的,九少爷探听到了那张琴的来源,的确与当年的谢蜜斯有关。”他将事情大抵讲了一遍,又道,“雅乐居的管事嬷嬷记不清详细年代,我们也只能恍惚猜测出,那阵间隔卢将军兵败,该当已经畴昔了起码十年。只是不知她们主仆二报酬何到江家,因何起争论,那句‘我为何要对得起将军’,又究竟是甚么意义谢蜜斯做了甚么对不起将军的事吗?”
“病了,传闻染了极短长的风寒。”下人替他捏腿,“家里的大夫,另有丹枫城里最好的大夫,这两天都守在苍松堂里,药味儿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实在想烧饭,就煮给江凌飞,放心,我毫不妒忌。
江凌飞站在窗前,看着昔日心血被糟蹋至此,几不成闻地叹了口气。
季燕然替他夹菜:“在想甚么?”
而江家新掌门上任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调查那张古琴的来源。寻了个别的借口,没提卢将军与谢蜜斯,只说与西南部族有关。
云倚风道:“冒昧问一句,二爷他生前红颜知己多吗?”若红颜知己遍天下,那么所谓的“对不起将军”,仿佛就有了某种解释。
越想越胆怯,也便没人敢再想了。
听起来是一项非常浩大的工程,毕竟江家家大业大,宅子扯出几里地,人丁数量能顶偏僻西北一座城。云倚风道:“这回可真是辛苦江大哥。”
话不能随便说,不然没肉吃。
季燕然听得面前一黑,判定将人抱到怀里:“如果头不晕了,那从明日开端,你便带着风雨门弟子去江家给凌飞帮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