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母。”
季燕然道:“她是想带着你,再度远走高飞,躲到无人熟谙的处所去。江三夫人却被吓坏了,当时江三爷已因病离世,她无人可依托,只好去找徐禄佳耦,连夜商讨对策,筹算再同罗入画好好谈谈。只是等他们翌日再回江府时,那两名绣娘却已经古怪消逝了,并且再也没呈现过。”
“没有。”云倚风点头,“暴露马脚的不是婶婶,而是你那‘女儿’,你假装得很好。”
“娘在这里。”老太妃胡乱抚去他脸上的血与泪,“没事,不怪你。”
至此,鹧鸪、玉英与鬼刺皆被活捉,留在地宫中的叛军首级,只剩下谢含烟一人。
云倚风:“”
鬼刺在迷踪岛上待了多年,早已用蛊毒将身材养成了半个怪物。飞鸾剑锋没入胸口,不但没有见血,反而炸出一堆芝麻大小的荧绿飞虫来,在云倚风手上留下一串浅粉鼓包。黄庆看得头皮炸裂,感觉这玩意可真是恶心啊,便提着刀赶畴昔帮手,却被云倚风一袖拂回原地:“都离远些!”
“我无需任何人服侍。”云倚风看着她,叹了口气,“若真有来生,你便放下心中执念,去做个浅显人吧。”
耳畔模糊传来惊雷声。
云倚风收招落地,乌黑广袖被风吹得扬起:“迷踪岛的工夫,确切何如不了你,以是方才那招,叫‘飞龙在天’。”
“我不想将罪恶推给任何人,只想说出本相。”季燕然道,“大家都要为本身的挑选承担任务,卢将军也不例外。他当年因一己私念,一步走错,才会断送整支玄翼军,你却是以记恨先帝二十余年,厥后更不吝操纵南飞,暗中制造出白河惨案,还试图嫁祸给先帝与老丞相,当至心肠暴虐!”
谢含烟道:“不成能!”
谢含烟靠在墙上,将嘴角血丝缓缓抹去:“你既已猜到了我的身份,为何还要跟来救我?”
“没事,我没事。”玉婶神采惨白,“这我们还能出去吗?”她一边说,一边战战兢兢,作势要往二人身边凑,不料却被一把捏停止段,一枚鲜红暗器“当啷”掉落在地!玉婶眼底突然闪过一丝杀意,双臂一扬,自袖中飞出数百银针,再度单手握刀向云倚风攻去,又歇斯底里喊了句:“杀了季燕然!”
“天然是将你带回迷踪岛。”鬼刺拍拍他的侧脸,“好徒儿,你莫想骗为师,关于血灵芝与木槿镇的事,鹧鸪已经奉告我了,我还在他的地宫里翻出了很多好东西,归去以后,都一一让你尝尝。”
“我对峙不了太久。”江凌飞吃力地摇点头,“只可惜、可惜喝不到你们的喜酒,也安插不成喜宴了。”
听他这么说,谢含烟反而“呵呵”笑了起来,双眸微抬,声音里染上一丝仇恨与暴虐:“怕是再也救不出去了。”
玉婶、或者说是谢含烟问他:“我在那里暴露了马脚?”
举目皆是乌黑,耳畔只剩下了风的声音!
鬼刺哑声干笑着,道:“你怕我会吃了他?”
“那一年,谢含烟与罗入画假扮主仆进入江家,原只为查明谢少爷遇害究竟与江南震有无干系,谁知罗入画竟在府中撞见了徐禄佳耦,又进一步猜到了你的身份。”
荡起一片烟尘。
她一边说着,身后墙壁也跟着收回纤细声响,无数支闪着寒光的箭矢,密密麻麻冒出了头。季燕然看得内心一惊,一把拉住云倚风的手腕,将人挡在了本身身后。谢含烟见到以后,笑得更加诡异了,她抹去眼角浊泪,疯疯颠癫道:“竟还是一对甘心同生共死的小恋人。”说罢,腔调又狠厉几分,“只是可惜啊,再情深义重,今后也只能做一对鬼鸳鸯了。这暗器名曰‘千钧’,耗尽我毕生所学,触发时如骇浪惊涛,一重接着一重,即便萧王殿下武功高强,在这狭小暗室中,又能抵挡几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