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听得下巴都要掉下来:“就那恶棍,还要去给皇上献宝?”
“明早另有事情,等过两天从宫里头出来,再好好疼你。”钱三急套好衣裳,又在她脸上连亲好几口,这才恋恋不舍分开。街上早就空无一人,云倚风一起跟着他,最掉队了西城一处大宅,看院中车马像是商队,却又平白多了很多保卫,正在来回巡查。
各位太医坐鄙人头,皆面面相觑,过了半晌方才回道:“太妃,云门主这毒不好治啊。”
“你这些年在漠北,算见过很多奇毒蛊术,连你都说邪门,可见当真是不好解。”老太妃又问,“那当年的绑匪呢?想个别例将他找到,惩办与否临时不说,起码先问清楚灌出来的都是些甚么毒,才好对症下药啊。”
“罢了,走吧。”
老太妃也听得非常头疼,一来头疼自家儿子嘴里没边没际,性命关天的事情都能拿来胡说,二来亦是内心可惜,那般丰度不俗的年青人,如何竟会染上治不好的毒。因而当下就叮咛老刘,让他把最朝阳宽广的客院清算出来,也不要再去外头买布料了,前几天皇上刚差人送来的贡缎雪纱,从速去挑几匹平淡素雅的,替云门主裁几身冬衣,可别又冻病了。
云倚风先前没想过,萧王府竟然会修建在如此温馨高雅的巷子里,门口不但没有张牙舞爪石狮子,进门后也是小桥流水,清幽朴素,与那大梁兵马统帅的邪佞气质……相称格格不入,更像是偷来的屋宅。不过这疑虑在见到老太妃后,倒是很快就获得了答案,那是一名精干利落,热忱好客的中年妇人,没有惯常大户人家主母的满头珠翠,头发只素净地挽着,衣服料子也独一单色绣暗花,独一不凡的唯有气质辞吐,模糊透着数十年前草原公主的那份高贵与显赫。一看到他就笑道:“这位就是云门主吧?外头天寒,快出去坐。”
“走着!”吴所思声音脆生,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顶着鸡窝乱发体贴道,“门主还想吃甚么?”
阿福嘴皮子抽筋:“吹吧他就。”
身后有人问:“那里不幸了?”
“嗯,多谢太妃。”云倚风笑得高兴,“很合适,也很和缓。”
“先前从没见过。”阿福一脸嫌弃,“谁晓得是那里来的发作户。”
“就是一些家宅院落,不过这巷道的确有些年初,四周住着的都是显赫的面子人家。”阿福陪着他往里走,“屋子建得一栋一比一栋都雅,连木工泥瓦匠都要从外埠花重金来请,讲究着呢。”
“行了,跟我说说,他那里不幸了?”老太妃持续道,“身子不好要请太医,这我是晓得的,燕然在信里已经说了,另有呢?”
吴所思猜想:“对方莫非想设下骗局,在望星城里对王爷倒霉?”
老太妃问:“如何?”
院首又欣喜道:“云门主的病症与脉象,我们都已经悉数记录下来了,太病院中还藏有很多医书,待大师归去细细翻上一遍,或许还能找到一些相干记录。至于甚么血灵芝,实在是闻所未闻,不过恕鄙人直言,像这类号称能包治百病、起死复生的神丹灵药,大多是官方百姓胡乱编造出的东西,信不得。”
他喜好这里,像家一样。
阿福嘀咕:“那也粗鄙。”
“太妃不去吗?”云倚风问。
“他们想引燕然去望星城。”老太妃嘴里喃喃念叨,在屋中转了三四圈,先是眉头舒展,过了半晌,脑中却俄然闪过一道亮光,顿时神采煞白道,“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