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稍显难堪,岳之华一边替世人添酒,一边打圆场道:“既然同来赏雪,心平气和自是最好,不然难道白白孤负了这美景,来来来,大师同饮一杯。”
“云门主不吃。”季燕然抬高声音,“因为吃多了会胖。”
“公子晓得食材贵重,和其他客人不一样。”玉婶又把火生旺了些,“这桂花蜜饯,我腌了一全部春季,平凡人喝不出里头的情意,只会当作蜂蜜水来解渴。”
柳纤纤面色一僵,将夹起来的猪蹄又丢回碗里。
“只是个小丫头,闹着玩罢了。”季燕然道,“不过倒有个不算发明的发明,方才柳女人在落地时,祁冉刚好带着小厮进门,他脚步虽看着踉跄,却不动声色闪得极快,像是会工夫的。”
吃罢饭后,世人各自回到寓所。云倚风与季燕然的住处是一座两层小楼,名叫飘飘阁,间隔西暖阁很近,只要站在屋顶,就能看到那处被白雪覆盖的喧闹小院。
季燕然闲闲道:“杀手胖不得,女人家也一样,不然还如何嫁神仙般的云门主?”
柳纤纤听而不闻,硬是挤在了云倚风中间。
云倚风惊了一惊:“我为何要娶你?”
见对方不说话,季燕然干脆握过他的手腕试了试,还是滚烫,可看脸颊却又被冻得泛白,触手生寒,真如细致玉雕普通。
待他们分开后,柳纤纤也“哼”了一句,回身跑走。季燕然单独回到住处,云倚风双手捧着一杯桂花蜜饯:“当真起了抵触?”
“婶婶。”云倚风叫住她,“那位西暖阁的客人,好相处吗?”
“你当云门主的腰为何细得那般惹人垂怜?”季燕然伸手比出一握盈盈小圈,“都是活活饿出来的。”他一边说,一边又将视野落到柳纤纤腰上,满脸深意,相称欠揍。
外头一向天气暗沉,祁冉在白梅阁一睡就是三个时候,拂尘宴只好打消,晚餐还是由玉婶送来住处,她在临走时不忘叮咛云倚风,说早晨怕是会有暴风雪,千万别贪玩跑远。
季燕然拱手道:“是柳女人要与鄙人请教两招,不想冲撞到了祁公子,真是对不住。”
“猎奇罢了。”云倚风笑笑,“可贵有机遇同在一个屋檐下,还觉得能共饮一杯。”
他说这话时,厨娘刚好端着食盒出去,听到后笑道:“公子若喜好喝,锅里另有。”她身形高壮,手脚利落,一看就是做家事的妙手,这回也是特地被岳名威奉上山,给赏雪阁的来宾们做饭,常日里被人唤做玉婶。
“查案最忌打草惊蛇,更何况暮成雪还是警戒性极高的杀手。”季燕然道,“我若一来就直奔西暖阁,只怕他今晚便会下山。”
季燕然无话回嘴,又问:“那云门主可有知音?”
柳纤纤:“……”
“无妨。”祁冉惊魂不决,“昂首就见一个黑影劈面扑来,还当又是江湖人在打群架。”
“江湖里的邪门歪道,说出来恐污了王爷的耳朵。”云倚风一笑,“总之找到舍利子后,我就能用血灵芝解毒,现在倒也不必忧愁。”
柳纤纤柳眉一竖:“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