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季燕然裹紧大氅，把话题转到别处。
直到傍晚时分，一行人才到达位于峰巅的赏雪阁。
山道上，云倚风问：“还在追吗？”
萧王殿下顿时面色凝重，小腿杆生疼。
季燕然淡定把手收回来：“究竟是甚么毒？”
云倚风问：“王爷只筹算一向盯着暮成雪，不做别的？”
柳纤纤面色一僵，将夹起来的猪蹄又丢回碗里。
云倚风惊了一惊：“我为何要娶你？”
缥缈峰本当场势高险，再加上地冻天寒，即便是武林妙手，攀爬起来也得费些工夫。行至途中，季燕然打趣：“不去看看前面那位柳女人？”
“她叫柳纤纤，是溯洄宫弟子, 不是甚么文弱女人。”云倚风道，“我与她上回见面时，不过点头之交。”
“查案最忌打草惊蛇，更何况暮成雪还是警戒性极高的杀手。”季燕然道，“我若一来就直奔西暖阁，只怕他今晚便会下山。”
“既偶然招惹，那又何必嘘寒问暖，作出一副热忱模样。”云倚风道，“何况她是溯洄宫的大弟子，体力总要强过我这病人，若非得体贴，也该旁人体贴我才是。”
“猎奇罢了。”云倚风笑笑，“可贵有机遇同在一个屋檐下，还觉得能共饮一杯。”
季燕然往马车外看了一眼，点头。
“这里离门近，又漏风，季少侠还是寻个和缓的处所去坐吧。”柳纤纤顺手一指，“我看金掌门中间就很好。”
“不辛苦，这里比山下要轻松很多。”玉婶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着说，“诸位高朋渐渐吃，我还得归去厨房，给西暖阁的客人煮茶。”
金满林听到世人的扳谈内容，因而问：“如何，云门主想去会会他？”
他说这话时，厨娘刚好端着食盒出去，听到后笑道：“公子若喜好喝，锅里另有。”她身形高壮，手脚利落，一看就是做家事的妙手，这回也是特地被岳名威奉上山，给赏雪阁的来宾们做饭，常日里被人唤做玉婶。
柳纤纤听而不闻，硬是挤在了云倚风中间。
云倚风站着不动：“王爷摸够了吗？”
氛围稍显难堪，岳之华一边替世人添酒，一边打圆场道：“既然同来赏雪，心平气和自是最好，不然难道白白孤负了这美景，来来来，大师同饮一杯。”
“西暖阁里的那位客人呢？”云倚风问。
这山中风雪浩浩，季燕然裹着毛皮大氅与围脖，尚且感觉脸上生疼，云倚风却只穿了一件素白纱衣，宽袖被风卷得漫天乱飘，腰系一条蓝锦玉带，更显身形纤细，随时都有能够被刮跑。
见对方不说话，季燕然干脆握过他的手腕试了试，还是滚烫，可看脸颊却又被冻得泛白，触手生寒，真如细致玉雕普通。
“好相处。”玉婶道，“那位客人极少说话，成日里要么睡觉，要么待在回廊下赏雪喝茶喝酒，安温馨静的。就是胃口太小，不如何用饭，荤腥更半分不沾。”
云倚风单手撑住眉心，明显对本身成了香饽饽这件事非常烦恼。眼看他二人还要持续辩论，干脆端起桌上酒杯，红色衣摆只在灯下一闪，人就已经坐到了金满林与金焕中间。
吃罢饭后，世人各自回到寓所。云倚风与季燕然的住处是一座两层小楼，名叫飘飘阁，间隔西暖阁很近，只要站在屋顶，就能看到那处被白雪覆盖的喧闹小院。
季燕然顺势扶了他一把：“可否冒昧问门主一件事？”
柳纤纤不远不近跟着两人，肩上虽扛着庞大承担，脚步却还是轻巧，看起来涓滴也不在乎云倚风的冷酷态度。缥缈峰茫茫大雪一片白，只要在极少的埋没处，才气寻到一两处裸|露巨石，柳纤纤用掌心抚过青灰石面，又靠近鼻翼闻了闻，是如有似无的硫磺与火油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