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季燕然点头，“第三个前提临时不说，现在起码有个阿碧，听起来和你的畴昔千丝万连，先将她治好吧。”
而这所谓“客人”，料想当中的，恰是失落已久的周九霄。
云倚风在旁听得错愕：“当真？”
周九霄反问：“莫非王爷不想晓得当年白河放闸的本相吗？”
当初在东北寒雾城时，周明装神弄鬼将季燕然骗至望星城，打算失利后，也咬死不肯说出叔父周九霄的下落，没想到对方竟会与耶尔腾一道呈现。虽在外流落多年，这位昔日大梁的将军，看起来却没有涓滴落魄，还是红光满面身材魁伟，看起来日子过得不错。
季燕然冷冷道：“单靠这无凭无据的一番话，肃明侯怕是活不了。”
季燕然微微屈起手指。
“我当初既奉告了大首级，谭太医曾治好过罕见的胡蝶癔，就已经做好筹办，本日会晤到王爷。”周九霄道，“王爷也一向在找我，不是吗？”
但恰好就是这一等一的良将，在攻沙城时，却像是中了邪。
“我晓得，空口无凭，王爷必定是不信的。”杨博庆道，“但王爷想想，为何南飞资质平平，为官多年无一政绩，却能备受先帝正视，一起青云直上？在博广身后的第二年，他的独子杨曹又为何要半夜潜入南府，冒死刺杀南飞，导致本身被活活打死？另有先帝暮年，曾在一次醉酒后哀恸大喊，连呼数声朕愧对将军，很多宫人皆可作证，王爷该当也是听过此事的，就没想想是那是哪位将军？”
“时候不早了，归去歇着吧。”云倚风拉着他站起来，“彻夜寒凉，王爷好好泡个热水澡，我去看看平乐王，他方才躲在门口，亲耳听到杨博庆说杨妃当年血溅长阶一事，怕也遭到了刺激。”
但推不掉。
谭思明解释：“在先帝一朝,周九霄也是立过很多军功的,并非一无是处。并且细论起来,卢将军还要算是他的门生。”毕竟两人的春秋差摆在那边,再惊世的帅才，初出茅庐时都得由老将带着。
“但他有效，不是吗？”周九霄抬高声音，“大首级，莫忘了我们的打算。”
“王爷何必急着斩我。”周九霄道，“我此番前来，是有很多话，想同王爷好好聊一聊。”
“数月前，王爷带兵西行，肃明侯听闻动静后，便在大原城待不下去了，总感觉会等来一把斩首的尚方剑。慌乱当中便写来手札，想要分开大梁。”
周九霄点头：“是。”
“救人呢，就那碧瞳倾城的美人儿。”云倚风道，“像平乐王这般怜香惜玉的人，定然不会推让。”
“天然，依我现现在的身份，并无资格提出任何要求。”周九霄非常见机，主动道，“但很多事情，朝中那些大人们是不会说、也不敢说的，唯有所谓‘乱臣逆贼’，方才有胆量畅所欲言。”
季燕然靠在椅子上：“那为何还要救？让本王一剑杀了他，难道更好。”
“谈不上惊天，只是一些与卢谢两家有关的旧事罢了。”周九霄道，“谢家通敌不假，但若说卢将军也通敌，可就是歪曲了，他为大梁舍生忘死，满心只要百姓与国土，是一等一的忠臣良将。”
“来，喝一口，内心就暖了。”云倚风将酒酿蛋盛出来，眼神体贴。
“下回击轻一些。”耶尔腾并未活力，好不轻易找来的大夫，他也想尽快治好她，治好这见鬼的胡蝶癔，最好能将影象也一并找返来。看看究竟是一个多么奇异的部落，才气生出如此标致似妖、专夺本身心魄的碧瞳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