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邻近黔安城,大道便越宽广,断云铁慢悠悠的晃进了城,已然是傍晚时分了,大街上的小贩和赶集的百姓也逐步散去。
“师兄所言及是,这般今晚又去那边落脚?”
“我家仆人欲请门主一叙。”黑衣人首级直勾勾、阴沉沉地望着万剑门主。
那名叫承中的人道:“师兄,固然我等不知你此行所为何事,但你我形同手足,存亡以共,我如何能弃你而去。”
残月悬空,星光点点,断云铁一起尾随世人,到了山神庙后,心中暗道:“大丈夫光亮磊落,何必这般鬼鬼祟祟的。”
突听的庙里传来一声断喝:“甚么人?”
中年剑客抬高声音道:“当今礼部尚书古玄昭古大人,上月惨遭灭门……”
那名叫玉臻的少年道:“这少年顶多十七八岁,看也不似官差,更不象血焰教教徒,何惧以此?”
坐未几久,模糊听得角落一桌有窃保私语,扳谈的声音压的极低,断云铁耳聪目明,猎奇心使然,便留意听了,转头扫了一眼,见一个腰悬长剑的中年剑客与几名打扮各一的四人围座一桌。
“将死之人,还敢嘴硬?”黑衣人首级闻声肝火中烧。
万剑门门主主与黑衣人首级战的更是惊心动魄,黑衣人首级刀法钢猛,功力深厚,越战越勇,万剑门门主却也不弱,剑法涓滴稳定,见招拆招,沉着应对。
此时房顶又传来一声惨叫,本来又有万剑门众被杀伤,万剑门主朝房顶大呼:“师弟,你等且先退下……”
“方才我见其面色凝重,含悲忿之色,必是和古大人这件事有干系,怕是当中有蹊跷,你我行走江湖,万事须得谨慎行事,听闻血焰教权势已到这西南之地,我等不成节外生枝。”
等他回过神来,见中年剑客一行早已出了客店,环顾四周,众门客皆惊诧的望着本身,情知本身失态,忙收起心神,对小二喊道:“店家勿惊,损毁之物我俱如数补偿。”
断云铁要了间单房,到房间歇了半晌,才下来大厅寻了个小桌,点了一碟胡豆、两斤烤羊肉,连日来,他都是以干粮为食,见到这鲜香味浓的菜肴,不由狼吞虎咽起来。
断云铁朗声道:“大哥速到屋顶助阵,这斯便交予我来清算。”
突听的“哗啦”一声巨响,众门客顿时被惊到,很多江湖豪客更是抽刀拔剑,世人转眼望去,只见一名青衣少年面色惨白,脸上青筋闪现,肌肉抽搐不已,身前桌子已被震塌,碗筷器具散落一地,一片狼籍。可细一看是个少年人,且并无其他行动,只是面色凝重之极,呆若木鸡地站立在原地。
断云铁边走边寻客店投宿,偶然间昂首瞥见火线有座高楼,镶着几个渡金大字,便是“贤来堆栈”,特别显眼,这家大堆栈都丽堂皇,想必在这黔安城,应是首屈一指的堆栈了。
那黑衣人首级见行迹已露,干脆也不躲藏,嘿嘿干笑数声道:“万剑门主,公然名不虚传。”
中年剑客道:“我观这少年面相朴素,正气浩然,倒不似那邪教中人,且他掌力至纯,必出正宗。”
现在天气渐黑,出得北门后,那中年剑客一行立时加快了法度,用上了轻身术,足行出有十里以外,方才放缓脚步。
众门客惊诧之余复又座回原位,店小二更是吓的瑟瑟颤栗,见了桌子、碗盘碎片混乱一地,也不敢向前扣问。
中年剑客深思半晌道:“事到现在,我也不需满你,事关礼部尚书古玄昭大人。”
断云铁较这黑衣人首级,不管内功修为还是轻功步法,都赛过不止一筹,刀锋常常袭来,断云铁或轻巧躲让开,或扬掌拍击刀身以掌力震开。
本来断云铁一向伏在这土垛以后,听了两边对话后,方知这群黑衣人是血焰教教众,开端也难辨是非正邪,更不肯无端卷入这江湖纷争,目睹那血焰教首级使出如此恶毒诡异的刀法,心中猜想这群黑衣人必非侠义中人,他又满心要密查古玄昭的动静,更不肯万剑门主遭到不测,目睹情势危急,便挺身而出,击退了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