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边渐渐靠近,一边伸脱手想摸摸这身油光雪亮的毛发,小猴往边上一挪,躲让开来,倒不似先前那般惶恐了,眨眨眼,仿佛明白这小孩儿对己并无歹意。
一旁溪中有清净水潭,水澈见底,几名孩童来了兴趣,脱了衣裤,跳入水中玩耍去了;唯独一名背着药箩的小童未曾下水,对着水里喊道:“我去翠微山上帮阿爷采药去了。”
到了山脚下,但见青草葱葱,嫩嫩绿绿的格外肥美,几名小童便听任牛儿自顾的去食草了。
当下哈哈一笑道:“举手之劳罢了,然你小小年纪,却为何单独一人在这山林当中?”本来小童的药箩在慌乱奔驰中已丧失,少年并不晓得他是个药童。
水里孩童们笑喊着:“你可谨慎被走兽叼了去,山内里另有神仙妖怪,把你捉着变成石头了,哈哈。”
“如果我能有大哥哥的这般本领就好了,任那药材草在多险要的山上都能采到了。”小童一脸恋慕之色。
青衣少年一听,又见这小童也只是七八来岁垂髻之童,还扎着抓髻,长着一对大招风耳,明目皓齿,虽一脸稚气,举止却与春秋不符,倒有几份大人般的成稳,只是脸上有道道血痕,高低衣裤也被划的褴褛不堪,有些风趣,又被这小孩儿似大人般言行逗的忍俊不由。
“北峰?听大人们说那边是片无尽林海,‘阴沉可怖’的紧,怎会有人居住?”
小童定睛一看,只见面前一名高大壮硕的、十七八岁的青衣少年站在他跟前,正笑眯眯的望着他。
“如此多谢兄台拯救之恩。”小童向少年弓身作了一揖。
小童见那猴儿浑身毛发通体雪亮,两只小眼呈金黄色,晶莹剔透,正咕噜噜乱转,四肢红色,最奇的是那口唇,红艳鲜嫩,个别如初生婴儿般大小,本来还是只幼猴,模样煞是敬爱,爱好、怜悯之心油但是生。
饶是如此,转头望远,亦可一览众山了,大好气象尽收眼底,一片片山群稠迭连缀、层峦叠嶂、形如水起波纹,漂起层层翠峰,见到这番气象,小童顿时心旷神怡。
“那为安在这深山野林当中,你平空现身救得我?必是老天开眼,差你来的!”小童还是一脸诚惶诚恐。
“一言为定。”
青衣少年搭着他的双肩道:“此乃轻身提纵术罢了,何来神仙一说,等你长大了,见地广了,天然明白。”
青衣少年抚了抚他的头道:“我就住在这北峰,打猎路经此地,听得涯上面有奔驰喘气声,便留了意,没想到你就如许直直从涯上跳了下来,哈哈。”
也不知跑了多远,只觉的胸口发闷,小腿更似灌了铅这般沉重,正转头张望猴群是否仍在追逐,突觉脚底一空,本来是一段十来丈高的断涯,小童用尽满身之力将小猴掷上空中,“啊”的一声惊叫,便直直往涯下摔落。
“大哥哥贵姓大名呢?”
一边是那肥饶良田,阡陌交叉,一片朝气勃勃之象;另一边则星星点点地漫衍民居,竹木碧绿,绿荫环抱,青瓦灰墙,映托着蓝天白云,似那屏中之画。
青衣少年暗赞这小孩胆识,又道:“你虽勇气可嘉,无所害怕,却不知这群山当中多有虎狼豺豹,你小小年纪,赶上了定然性命不保。”
小童直觉腾云驾雾般,惊呼:“哎呀……神仙哟……”
“不敢劳烦兄长,我既能单独上的山来,天然也能下的山去。”
见小童仍要推让,少年又道:“那也容我送你到南峰口,如此你一来你熟路,二来傍晚前便可下得山去。”说完不由分辩,背着小童纵身一跃丈余开外。
“那是当然,我的本领可不及他白叟家万一,他日我要能达到他白叟家的境地便此生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