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恩重,虽说穿越客天生就有层隔阂,秦铮也不免心中打动,暗道此去定要修成仙法,回报于此身父母。不敢说像焦或人那样,苦心孤诣,巧取豪夺,练就神丹,为父母延寿数千年。也要极力而为,寻觅灵药,为这世亲人延寿几百年,让其安然终老,也算是代宿主报了这生身之恩,尽了人子本分。
“依你之见,我们接下来当如何行事,最为稳妥?”
秦老爷也是大为欣喜,以自家的老辣,都挑不出甚么讹夺。季子入道事,至此就算是成了。
秦政连声谦善之余,心中也实是有些得意。
闻言,秦政就是一愣,暗自咀嚼半响,俄然面前一亮,笑道:“父亲真是高瞻远瞩,独具慧眼。孩儿倒是懂了,若这观中真是保举名额已满,定会独留小弟,以绝旁人非议才是,又为何会授人以柄,留下这魏家子?故而,必是待价而沽,催我等持续送礼!”
秦老爷倒是智珠在握,又是一笑,提点道:“你这是体贴则乱,昔日为父时便经常训示,每临大事有静气,不信今时无古贤。这栖霞观之意,在为父看来,一目了然。你却迷惑,这就申明你养气还是差了些火候了。”
随即又谦虚就教道:“孩儿忸捏,倒是只想到这两点,还请父亲大人详加指导!”
他们却又那里晓得?秦铮当时的绝望之情委实不假,但这几天的淡定摸样也真不是装出来的。
秦老爷倒是面不改色,气度安闲,伸脱手指,在桌子上敲击着,沉吟半晌后,俄然展颜一笑:“你迷惑当选的是不如何崇道的魏家子,一心好道的铮儿却被回绝了吧?”
呵呵一笑:“我们临时按兵不动,等诸家大人再次送礼以后,再派管家去刺探,遵循诸家最高的那份,更加奉上就是,父亲觉得如何?”
公然,再次送出重礼以后,没几日,栖霞观就给出明白答复,此次大家有份,诸官后辈入道门,秦家子入仙门。勉强也算是各逞所愿,皆大欢乐!
“恰是,虽说管家向知客道人探听到,这魏家礼金最高,但也未超出我家太多啊。因道门免税,世人多攀附,办理道观高低,这个本来普通,但道观方面也要多少做点面子工夫,收一二好道之士,以避物议。这观主虽是才来数年,但一贯施针舍药,布施费事,传闻颇佳,传闻元真道又门规森严,他岂会如此不智?以是孩儿实是迷惑。”
闻言就精力一振,坦言道:“依孩儿想来,观里或真是今岁保举名额已满,或是待价而沽,听任我等争夺?”
秦政真是懂了,回道:“父亲大人看得透辟,孩儿佩服!圣师七十随心所欲而不逾端方,其境地也无外如此!固然,万事皆有法度,不逾法度,方得长远。贿赂收礼,亦复如此。”
确切,如此一来,那真是滴水不漏,方方面面都兼顾到了。诸产业中,自家流派最低,以是礼最重,这就是合了法度,顾及了诸家大人的脸面。加上小弟虔诚好道的名声,到时就算是小弟独进仙门,诸家大人就是再妒忌,也不好是以说甚么闲话,这在小弟返来之前,保全自家的同时,又顾忌了栖霞观的名声。
“哦,果是如此?”
想起小弟这几日的景象,秦政方才多云放晴,一展笑容:“他初闻此讯时,非常绝望,随即就平复下来,这几日一如平常,未曾放在心上的模样。依孩儿暗中察看,此举虽有些稚嫩,强自装模作样,但比之之前胸无城府,倒是大有长进了。”
秦政面色有些沉重,浑没了前次“羽扇纶巾”的谋士智囊那成竹在胸的沉稳气度,端起茶杯,狠狠灌了一口,略带些不解的看向老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