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都城以后,表情不佳的徐远没有回皇宫,而是扭身来到了绿柳巷。绿柳巷中除了各种烟花场合以外,最多的就是与绿柳巷相连的一条条冷巷里支起的夜宵摊子。
徐远两眼一翻,没好气道:“老罗,你这是咒我呢?”
虽说感觉这话那里有些不对,但恰好老罗又是个嘴笨的人,说不过徐远,只能每次都收下他的银子,然后每次多给他几只馄饨,临走前再像现在如许塞给他两个烧饼,算是本身一点情意的表达。
老罗一下子止住了话头站起家来,笑着应了一声,回身看向朝本身馄饨摊走来的七八道人影,数清了人头数以后走到炉前开端忙活。
老罗想找个话题的切入点,冷不丁道:“我传闻两个多月前,摄政王殿下也返来了。”
说着,老罗亦是抿了一口酒,脸上笑眯眯的看起来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托那帮常常来的熟客的福,馄饨摊的支出比起之前好了很多,每个月下来也能攒个那么几两银子,钱多了,家里的婆娘对本身管的也就宽了些,之前从不让本身喝酒的她现在也能默许本身一个月买上那么两坛酒,虽说每个月那婆娘偷偷塞给小舅子的银子远比两坛酒钱多,但是看在这两坛酒的份上,老罗也就假装不晓得。
绿柳巷里热烈非常,是个做买卖的好处所,但是人多的处所凡是是非也多,在这里摆了十多年的馄饨摊,收庇护费的,吃了东西不给钱的各种恶客老罗都遇见过,开初还会争一争,厥后一次被人砸了摊子,打断了腿,在床上躺了半年以后,老罗就再也不敢争了。
等徐远来到时,摊上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只剩下角落里还空出一个位置。老罗站在炉子前从炉中夹出一个烧饼,随即回身从炉旁的锅里捞出馄饨倒进白瓷碗里,一手拿着烧饼一手端着馄饨,蹭蹭几步走到一张桌前放下,再笑着从客人手里接过铜钱,谨慎翼翼地支出怀中。
为首那人轻声笑道:“老罗,看来你明天买卖不如何样啊,要不你把酒还给我,我还是给你银子吧。”
为首一人将手中的半坛酒递给他,老罗笑呵呵地接过,虽说只要半坛酒,还是喝剩下的,但是这酒可比本身喝的那酒好多了,拿两碗馄饨四个烧饼换这么半坛酒,如何看都值。不过话又说返来了,若不是喝剩下的,他还真不敢要。
老罗下认识应了一声,随即感觉这声音有些熟谙,抬开端来看徐远,精力一振,脸上笑容更甚,仿佛徐远这一张脸比方才收进怀里的铜钱还要亲热几分。
老罗的摊子不算大,凡是环境下只要五六张桌子,就算逢年过节绿柳巷中人声鼎沸时,桌子也顶多增加到八九张,从不会超越十张。再配上十多条长板凳,这就是老罗馄饨摊的全数。
徐远眼睛微眯,脑海里闪现出那日的铁算盘中年人的身影,看来那家伙,应当就是阎算子无疑。本觉得本身是赚得盆满钵满的阿谁,没曾想到头来本身拿到手的那点东西连前二都进不去,还是要的太少,早知如此,应当一人要二十万两银子的。
说来也奇特,本来老罗在床上躺了半年,都已经想明白,学聪明了,盘算主张今后再遇见收庇护费的就求讨情,三两银子变作二两也好,若实在不可,那就乖乖交银子。遇见吃霸王餐的就试着要一要,如果对方人高马大或者人多势众,实在要不返来那就算了。假定对方只要一小我,看起来好欺负,那就装得凶神恶煞些,就算到最后也要不返来,起码也要做做模样给那些吃东西给钱的客人看,不能让他们觉着本身好欺负,也变成那吃霸王餐的恶客。成果这馄饨摊再支起来以后,如许的环境几近一次也没碰到过,偶尔遇见几次不想给钱的,走了以后不知是知己发明了还是如何,第二天定会将钱送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