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柳元分开以后,徐远回身走向西暖阁,走进三希堂拿起书桌上的一份卷宗翻开来,卷宗上一共有七十八个名字,每一个名字前面各有一个官职,列于第一个的便是“马浩,吏部文选司郎中。”
徐远笑道:“想不到太傅也信这些江湖方士的说辞。”
“两个吏部郎中,两个工部郎中,一个礼部郎中,户部十三司与刑部十三司前者占了六个,后者占了五个。当真是触目惊心呐…”
“这些年来,我费尽千辛万苦,终寻得这三本书中的此中一本。本想用在马浩身上,让他再进一步,争一争吏部侍郎的位置。没曾想到头来竟是在你身上派上了用处。”
这份前所未有的殊荣令整座大徐宦海以及天下士子眼红不已,一时候卖师求荣的骂声四起,骂卢杞乃至成为了大徐士子群体中新的民风,这类民风一向到卢杞当上了丞相以后才有所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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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远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接这句话。柳元看了他一眼,持续道:“如何?还在为宣政殿上我没有和你站在一边,而是为卢杞说话一事心中愤激?”
卢元辅道:“便说太医已经给您开了药,不知这丹药和太医开的药药性是否相冲。若太医的药没用,再服殿下您赐下的丹药也不迟。”
徐远仍旧是不说话。柳元笑道:“早就听先皇说,你徐远跟卢杞不对于。实在你本日表示已经超出了我对你的预感,我本觉得遵循你的脾气,你会采纳我的话,一意孤行。实在你这么做倒也何尝不成,吏部尚书王明知和户部尚书张清安提出来的那两个别例都是不错的可行之计。”
卢元辅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提起这个,卢元辅心中就气不打一处来,忍着肝火恭声道:“每日清算文籍,巡查,读誊写字,统统都好。”
卢杞看了他一眼,缓声问道:“那倘若摄政王殿下问起来又当如何?”
卢杞持续道:“他封了你一个崇文馆校书郎,看似将你摁死在崇文馆中,不过此事也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十三年前有贼人潜入皇宫,崇文馆大量贵重文籍失窃。颠末量年清查,大部分已经被寻回,却另有三本书遗落在外。先皇活着时曾降下旨意,能寻回三本书中肆意一本者,可免除叛国以外肆意极刑一次,或可入朝为官,四品以下,官升一品。”
徐远终究开口,“我不信赖卢杞,但我信赖太傅。”
卢杞淡淡道:“一来是我没推测他会在这件事上难堪你,二来,他就算不会经义阐述,大能够出些刁钻的题目。要你在宣政殿上临时写一篇关于仁道的阐述,并且要不落窠臼,你可写得出来?”
他轻声道:“卢杞的才气在大徐文官中当属俊彦,不然单凭着先皇爱好,他也难成为我大徐的丞相。本日他说的那些话,不说字字珠玑,但都一针见血。我也并非是和他站在一边,就事论事罢了。”
他迈步走到桌前,拿起了丹药盒子。一旁的卢元辅见状立即担忧道:“爹,那徐远差人送来的这丹药尚未颠末太病院试药,药性未知不说。就算真能治风寒,您明显没有染上风寒,孩儿感觉还是不要吃的好。”
卢元辅再次说不出话来。
既然如此,本身也没有甚么持续呆在这里的需求。柳元随即朝徐远作揖辞职,回身朝养心殿外走去。
柳元闻言不由深深看了徐远一眼,他之以是会在这里苦等徐远两个时候,就是但愿旁敲侧击地让他明白这个事理。没想到本身想好的一番说辞还没说完,他竟已经将这个事理悟了出来。